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江芙听到动静进来,看着华蓁蜷缩着身子,躲在叫落。
隐隐还能听到抽泣的声音,赶紧上前,轻声道:“公主,可是伤口疼了?”
闻言华蓁摇摇头,强忍着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没事,你早些睡吧,明日早点来给我换药,我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闻言江芙点点头,却是不放心离开,抱了被子睡在华蓁的床边。
得知宁家人还活着,金城公主亲自过来拜访。
看着华蓁的伤好了许多,也是松了口气,陪着宁家人在后院说话。
而华蓁则是让江芙搀扶着,在正厅设下一桌宴席,派人去将周泽和董晨给请了过来。
周泽一进门瞧着华蓁,当即恭敬的上前:“听闻公主前些日子在府中遇刺,不知伤势如何,我临行时王爷曾给我带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也不知道可能入得公主眼,但也是我与董将军的一番心意,还望公主莫要嫌弃。”
闻言华蓁站起身来,笑着道:“多谢二位将军,今日设宴本宫是想给二位将军陪个不是。自从二位将军到了王都,本宫便一直被琐事缠身,原本早该请将军过府一叙工商大事,却未想到竟是遇到些麻烦你,这才府中一躺便是好几日,还请二位将军见谅。”
“公主说的哪里话,公主让黄将军每日带着我们在王都领略南诏的异域风情,周泽感谢还来不及,自是不敢有半点意见。只是周泽和董将军到了南诏也有些时日了,心中着实有些担心南阳如何,所以正准备前来跟公主此行,我们打算明日便回南阳。”周泽说着看了眼董晨,很是恭敬的拱拱手。
董晨不如周泽心思深沉,被扔在王都这么久,心中早就怨气颇深。
但因着来之前便得了之周泽的吩咐,这才没吭声。
如今瞧着周泽的眼色,心中却是不服气,只当做没看见。
周泽见着董晨如此不配合,顿时很有些尴尬。
华蓁只当做没看见,当即说道:“也是应该的,听闻我外祖父的宁家铁骑八万之众反出京城,直接投奔了安阳王,这么大的一只队伍,南阳王此刻怕也很是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招呼周泽和董晨坐下。
秦淮跟在一旁作陪。
董晨和周泽却是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华蓁似是早就知道会如此一般,只是吩咐宫女布菜。
他们虽说也有自己的渠道与南阳王联系,但要想知道大燕的消息,自是比不上南诏的王室。
金城公主也是今个刚得了的消息,便借着来看宁老夫人的空档,告诉华蓁。
他们都是刚刚得知的,董晨和周泽不知道也是正常。
二人对视一眼,周泽这才整理了眼中的神色,随后道:“请恕周泽愚昧,不知道永安公主所言何意?”
“周将军是真的不知,还是,只是不敢相信。”
说着让人宫女给周泽到了酒,之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若是前者,周将军是个聪明人,本宫的话说的也很是直白,只怕周将军该是听懂了才是。当然若是后者,周将军不用怀疑,本宫没有骗你们的必要,毕竟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周将军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闻言周泽赶紧端起杯子:“周泽不是这个意思,还望公主恕罪。”
“无妨。”华蓁说着一饮而尽。
她自是不能喝酒,这酒壶之中也早就换成了水。
之所以坐在这不过是做做样子,周泽他们也不会真的去计较。
周泽此刻心中满是华蓁刚刚说的话,也无心去计较旁的。
眼珠子转了转,这才轻声问道:“敢问公主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闻言华蓁嘴角微扬:“我外祖父,宁家老太爷,昨日上午刚刚到了南诏王都,如今正在后院陪着我母亲金城公主喝茶。二位将军既然要辞行,待会不妨去拜别外祖父,听说周将军当初还是外祖父的门生。”
周泽闻言更是震惊不已。
“老太爷还活着?”
华蓁闻言点点头。
当初宁家满门抄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多少人都以为宁家人全都被处死了,只剩下宁文宁武兄弟两。
连自己都以为他们死了。
更别说周泽和董晨了。
此刻听着他们还健在,心中的震惊,自是难以言喻。
华蓁也不着急,只是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
好半晌周泽这才试探着问道:“那不知公主和南诏王眼下是作何打算?”
闻言华蓁故意提了提音调,随后道:“原本这趟浑水,我和母亲也是不想去掺和的,但是眼下宁家铁骑既然投奔了南诏王,我们就是再不想掺和也是不行了。毕竟周将军知道,我永安是个小气的人,瞧不得自己的东西落在旁人的手中,自是想要拿回来的。”
周泽闻言顿时眼中生喜:“若是如此,周泽替王爷敬公主一杯。”
华蓁闻言却是摇摇头:“若周将军这杯酒是要谢我,那我就不能喝了。”
“周将军要谢也是该谢我母亲和表哥才是。”
说着眼中神色更是意味深长。
周泽当即明白:“还请永安公主,替周泽和王爷,谢过南诏王与金城公主。若是王爷能够铲除逆党,匡扶大燕的江山,定会铭记南诏的恩情,铭记公主的恩情。”
华蓁闻言嘴角微扬:“将军客气了,永安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既然他们对我不仁,我总是要表示表示,若不然岂不是叫人觉得我永安好欺负,觉得我南诏好欺负。”
周泽闻言赶紧应和:“公主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