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太子扶起,让他坐下。
这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太子面上露出几分凄苦:“当初京中发生变故,赵挺带兵包围了皇宫,诛杀礼亲王之时,便带着人直接去了东宫。是我身边的太监与我换了衣裳,这才替我挡过一劫,让赵挺以为我已经死了。”
太子说着,似是想起那替自己身死的小太监,面上很有些难过。
宁老夫人闻言一阵唏嘘:“没想到,只要你还活着就好,这一路到南诏,你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孩子也是委屈你了。”
太子没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外祖父外祖母,眼下大燕被萧乾给把控,萧乾利用了宁家,趁乱如今将整个大燕握于掌心。我受多少的苦,我都无所谓,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山落入贼人之手。”
说着很有些声泪俱下。
屋子里面却是没人说话。
太子的言下之意太过明显,他这是要宁家帮着他夺回江山。
若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开口提这些。
好半晌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宁老夫人看着太子,叹了一声开口道:“你这一路回来也是辛苦了,先好生歇息吧,如今在南诏不当是在京城,万事还要小心才是。”
说着吩咐人送太子下去休息,转身看了眼宁老太爷,和华蓁。
与其颇有些凝重:“只怕太子的心思,一时间是很难打消的。”
宁老太爷闻言没说话,只是眉头紧皱,看着华蓁:“蓁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华蓁这才轻声道:“外祖父可觉得太子出现的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蓁儿是说周姨的事情?”
闻言华蓁点点头:“刚刚我们都没问太子是如何得知南诏,如何从京城逃往南诏的。若是依着太子的说法,他是跟小太监互换了衣裳这才得以保全性命的话,当时他可是在太子东宫。萧乾带兵入宫的时候,将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便是我也是众人性命相拼这才侥幸逃脱的。
太子是如何逃出宫的,出宫之后他去了何处,我们在南诏的消息半年前就传遍了整个大燕,为何太子却这么久才赶到南诏。
按照常理,太子眼下无亲无故,也无人依仗,该是在逃出皇宫之后,听闻我们的消息,马上赶到南诏才是。可是他却这么晚才过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宁武听着华蓁的话,却是出声反对:“蓁儿这件事你就不能冤枉太子了,若他当真是扮作太监跑出来的话,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乃是正常的事。你没瞧见,刚刚他回来出现的时候,身上落魄的样子,只怕是沿街乞讨来的南诏。”
话刚说完众人就跟着变了脸色,不仅是华蓁,连着宁文也眉头紧皱。
太子的性子他们很是清楚,依着他心高气傲的心性,若是让他一路乞讨受尽委屈,只怕早在路上他便结束自己的性命了。
他们所认识的太子,绝对不是那种能忍辱负重的人。
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叫赵挺得了先机。
宁武却是没反应过来,看着宁文和宁老太爷眉头紧皱,顿时有些急了。
“祖父,大哥你们莫不是不相信太子不成,她可是表姑母的儿子,咱们一起长大的太子啊。他还能骗我们不成,他也没必要骗咱们啊,要知道咱们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他骗我们作甚。”宁武生怕他们怀疑太子,很是努力的游说。
华蓁和宁文却是不言。
宁老太爷瞧了眼宁武,看着吕韦和敏敏还在场,便吩咐一声让宁武带着吕韦和敏敏公主先下去。
等屋子里没了旁人,这才看向华蓁:“蓁儿,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华蓁摇摇头,自己也不确定:“我猜他的目的便是他自己说的那句话,是想着外祖父和表哥们帮着他夺回江山。”
“眼下外祖父是他唯一的依仗,他若是想还想坐回大燕的天下,便就只能求着外祖父。
所以我在想,送他来的人目的,也是想要外祖父帮着他出兵。可是有一点却叫我想不通,若是咱们帮着太子出兵,对他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华蓁说着眉头紧皱,一旁的宁老太爷轻叹一声,似也是想不明白。
宁文见着他们如此,心中有个想法,却是不敢开口。
落在宁老太爷的眼中,沉声道:“你想什么说出来便是。”
宁文这才开口:“孙儿再想,这会不会是个局,或者说这是萧乾设下的一个圈套。天策军和咱们一直都是萧乾的心腹大患,萧乾屡次三番派人刺杀。特别是蓁儿,我在想太子是不是他们放出的一个诱饵,为的就是引诱我们帮着他出兵。
到时候他们撒下一张大网,直接等着我们往里面钻,然后好一网打尽。”
宁老太爷闻言摸着下巴的胡子,声音越发的沉重:“你的意思,太子与他们合谋了?”
华蓁摇摇头:“合谋倒不会,只是说不好太子被他们利用了。外祖父该是清楚才是,我们这位太子表兄是什么心性,若是他得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定会心急如焚,想办法也要让外祖父一定要出兵大燕。我猜测到时候大燕一定会漏出马脚,让他觉得有机可乘,进而劝说外祖父相助。”
宁老太爷闻言沉默起来。
好半晌这才看向宁文:“这些日子你就莫要去营中,好好陪着太子身边,看他身边可有些可疑之人。”
宁文点头应声。
宁老太爷这才看向华蓁:“至于周姨的死,你也莫要太过于挂心,既然现在太子的目的不纯,那周姨是否死在秦淮的手中,还另做两说。蓁儿这件事外祖父会派人去查清楚,定会给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