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京城不是啥大事,不过她去京城的原因却有那么一点不好说了。”
直觉告诉桑栀,这个原因很重要,她一定要知道。
“说吧,这里没什么外人,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如果他真的不想说的话,也不会告诉自己了。
“也对,我派去的人得来的消息是,董婆子年轻的时候竟然在我们叶家做过婆子,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了,后来听说是去了京城。”
“在你们叶家?”
“是啊,我问了家里的老人,听说她是伺候我小姑母的人叶芸岚的婆子,我记事儿晚,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她在你们叶家做过工?后面又走了?”桑栀看了眼江行止,事情怎么这么乱呢。
“对啊,要不是有你这么一茬,我也不记得了,我们叶家下人很多,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啊,何况后面小姑母生了一场大病就去了,伺候她的下人,也都卖了。”
“为什么要卖掉?主子死了,伺候别人,或者做别的事情也可以啊,如果都是得用的人,为什么要卖呢?”
叶城摇摇头,“那时我也不过五六岁而已,哪里晓得那么多,印象里我的姑母很爱笑,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就跟你一样,我小时候也经常跟她玩,可是后来,我娘就跟我说,小姑母生病了,要在屋子里面好好的养着,便再也不让我去她的院子了。”
叶城那句“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就跟你一样”,引得江行止偏头看了眼桑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中乍现了。
桑栀不是蠢笨之人,虽然她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荒唐,但是她读懂了江行止的的意思。
摇头,她不停的摇头,甚至还伴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笑容,“怎么可能?”
叶城不知道二人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对啊,我当时也觉得怎么可能呢?可怜我自从知道小姑姑生病后,就再也没能看她一眼,可惜了,连我爹都说,我那小姑姑虽然是女儿身,可是酿酒的本事比我爹还要厉害,而且我听说她还是千杯不醉呢,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就叫她一命呜呼了。”
叶城忍不住的感叹,“唉……如果我小姑姑还在的话就好了,我现在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她肯定会帮我把持叶家的。”
“她……”桑栀想问什么,可是话刚到了喉咙里就问不出口了。
“她怎么了?”叶城问道。
桑栀摇摇头,她心中有些乱,这只是她跟江行止的猜测罢了。
“董婆子什么时候能来?”江行止打断了叶城的话。
“额……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到了,她是逃难去了外地了,隐姓埋名,不过她过的也不好……”
之后叶城又说了什么,桑栀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满脑子都是她跟叶家这位小姑奶奶莫名相似的地方。
一样的梨涡浅笑,一样的千杯不醉体质。
中间还夹杂了个董婆婆,以及叶家小姑奶奶莫名的被禁足,莫名的死亡……
等到桑栀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江行止一个人了。
“叶城呢?”
“走了好半天了。”
桑栀微微点头,喝了口茶水压压惊,“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江行止笑着拉她坐了下来,握着她微凉的小手,不断地 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一切都已经说明了,只是保险起见,现在还差那个董婆婆的证言,桑栀,莫慌,一切有我呢。”
桑栀摇头又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经历了苏王府的事儿,桑栀觉得不是铁证如山,她都不敢去冒险猜测了。
她的一切焦虑都被江行止看在眼里。
轻声的安抚着她躁动的心,江行止的声音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谁你从来不在乎,你只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以,这一次我们不去猜测,也不去假设,就等那个董婆婆来,让她说出你的身份,如何?”
“嗯。”明明已经点头了,可是桑栀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江行止,你说,叶家的小姑奶奶是大家闺秀,还没有出阁的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
江行止笑了笑,“那我们呢?”
“我们?”
“对,我们?”江行止挑了挑眉头,“如我们一样,阴差阳错?或者是家中不允许,又或许是遭人强迫?”
“……”桑栀竟然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