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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暖整个人呆呆地，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交警又迅速把她的思维拉回去：“杜小姐，我们查看了一下，这场事故是你的全责，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好意思，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了。”

杜暖冲着交警蓦地鞠了一躬，交警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不不，这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您可千万不用这样子，把事情解决就好。”

这可是杜家剩下的独女，开玩笑，给他们赔不是？

“沉二哥，我送你去医院吧？”杜暖又看向沉席南：“都是我的错，是我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没注意到你。”

“不用。”

沉席南手掌抚了抚腰际线，除了右手，他的腰刚刚也不大不小的闪了一下，隐隐作痛，他直接和交警说明了情况，大约是两人认识。

交警处理完公事，立刻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沉二哥，你的腰？”杜暖怯怯地想伸手去查看他的伤势，手刚伸到一半又顿住，不经意间与沉席南的视线相对，里面满满的都是羞赧。

带着少女看情郎的羞赧。

沉席南扯了下嘴角，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杜暖？暖暖？杜叔当初好像也挺疼你的，怎么后来忽然会送你出国，还一去就是十几年呢？”

“爸爸是想让我在国外多学一点知识。”杜暖拧了拧手指，似乎有些不安。

沉席南笑笑：“我当时就在车上，你怕是故意撞上来的吧？”

“嗯？”杜暖惊恐地瞪大眼，连忙摇头：“沉二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我知道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么？”

“我自己也在车上，我有什么理由来故意撞你？我也是受害者，沉二哥，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杜暖义正言辞，双肩隐隐颤抖，怕是无措。

“不用这么紧张，我也就随口一说。”沉席南瞥了一眼自己被撞废的车头：“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不是什么重伤。”

杜暖不甘，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二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眼底的水雾渐浓，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但沉席南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目光带着点寒光，穿过层层空气，落向她心底，让她一阵慌乱：“二、二哥？”

“杜暖妹妹，你抓到我的伤口了。”

“啊？！”杜暖忙不迭松开他，沉席南往后退了两步，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先走了，车子不用你赔，有时间我来看看杜叔。”

杜暖想跟上去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步伐。

眼睁睁看着沉席南一点点走远。

小时候，沉席南是最不受宠的，不止他爸爸不喜欢，就连管着沉家内部的大太太也不喜欢他，不同于北冥煜，北冥煜是受爸爸疼爱的。

那时候，他也一直阴阳怪气的，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的眼光锐利异常，就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事，让人无所遁形，这种感觉，杜暖不喜欢，所以她在沉家唯一交好的就是北冥煜。

可是，他怎么好像什么都忘了？

——

梁诺和沉席南分开之后，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