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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就在搜查这附近,秦栀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翻找以及互相小声报备的声音。
他们搜查的很仔细,连柜子都不放过,翻翻找找,看起来深谙此道。
呼吸都放得很清浅,她不会屏息,她也清楚,所以十分不想因为自己而暴露了两人藏身的位置。
外面的翻找结束了,能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秦栀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墙壁上。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腾而起,她缓缓抬起头,也根本没注意元极在盯着她。
她看向左侧的墙壁,尽管这里黑漆漆的,可是很近,她依稀的能看到一个细小的身影。它就趴在光滑的墙壁上,四只脚稳如磐石,尾巴翘起来,还在仰着头。
看到它的瞬间,秦栀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深呼吸,喉咙也不受控制的滑出尖叫的前音来。
与此同时,元极当机立断的抬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扭住她的右手按在了墙壁上,把她的尖叫强硬的扼杀在摇篮里。
眼睛瞪得老大,却一直歪着盯着那在墙壁上爬行的壁虎,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在这种狭窄又黑暗潮湿的环境里。它只要再动几下腿脚,就能爬到她的脸上来。
凉冰冰,滑腻腻,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一只守宫,两根手指就能捏死它。不许叫,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两张脸距离不过毫厘,他说话时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脸上。
对元极的恐吓,秦栀是胆怯的,因为他绝对有可能会杀了她。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意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壁虎身上。它还在爬,而且在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爬过来。
元极此时紧紧地贴着她,可是他的后背依旧贴在后面的墙壁上。那只壁虎要是爬过来,就能爬上他的身体,顺着他的肩膀就能爬到她面前。
单单是这般设想了一下路线,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那壁虎好像根本不知这里有两个人一样,咻咻咻的朝着他们爬过来,秦栀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呼吸急促,已经无法控制。
就在那壁虎爬到了元极的身后时,秦栀猛地闭上眼睛,低头缩起身体,直接朝着元极的怀中躲去。
若是躲不过,她就只能用元极做盾牌了,希望他能抵挡一阵子。
拿开了手,她也在同时躲在了他怀中,头撞在他胸口,撞得他不禁身体晃动。
这个时候,倒是真见着了她的力气,因为害怕而猛然发力,连他都没来得及做防御。
反手,将那个小壁虎扫走,如同扫走一片落叶那么简单。
小壁虎飞进了这狭窄密室的尽头,因为黑暗,也不见了影子。
“可以出去了。”垂眸看着躲在他怀里的人,元极淡淡道。
抬起头,秦栀看向元极,他也在同时伸出手,右侧的墙壁因为他的巧施力而瞬时弹开。
秦栀推开元极,脚下安了风火轮似得瞬间跑出去,她要远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官兵已经撤离了,药房也恢复了往常,只不过这上面被翻得乱七八糟,能看得出当时搜查的那些人有多细心。
出来后,秦栀也没心思观察藏身的这是什么地方,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间,先倒了一杯水灌进肚子里,猛跳的心脏才算缓缓恢复了平静。
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拿起茶壶,也倒了一杯。
看向那脸色依旧苍白的人,他的薄唇缓缓弯起,“若是把昨晚的勇气拿出来三分,你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她现在的样子和昨晚是两极,若不是先前有过一些了解,还会以为她精神不正常。
“我也想,但就是害怕。”秦栀坐下,一边抬手抚了抚额头,一层冷汗。
“下回,再碰见这种东西,你就一脚踏上去。把它踩死,也就不会再怕了。”元极淡淡道,而且觉得这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
盯着他,秦栀缓缓摇头,“我不敢。”她恨不得立即逃开,哪敢去用脚把它踩死?
不再言语,元极放下杯子,无意间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粘着一根发丝。
抬手捏起来,他直接送到了秦栀的面前,扔在了她的脸上,“小时候没头发,现在却四处掉发,还不如直接剃个光头更干净些。”
捡起那根发丝扔掉,秦栀仰头看着他,“世子爷以为我想那个模样么?还不是拜元烁所赐,把我的头开了瓢,才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即便如此,你们感情依旧深厚。”这就是元极不能理解的,有那么大的仇怨,还会友好相处,实在匪夷所思。
“小时候不懂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不过,世子爷的小心眼儿超乎我的想象。”他会因为儿时发生的不快而一直记恨,这也是没谁了,用心胸狭隘来形容他都不足够。
“这是爱憎分明,并非小心眼儿。”元极转身走回远处的宽椅上坐下,不过片刻,那个不知躲藏到何处的护卫也回来了,将元极要处理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坐在那儿,秦栀依旧没什么力气,被那只壁虎给吓得,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身体歪斜着,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撑着头,她看起来好像失了魂儿似得。
若是下次再有官兵来调查,不知是不是还得躲在那里。她不敢再进去了,会被那只壁虎吓死的。
元极在处理手头上的东西,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忙,好像每时每刻都有密信送过来。天机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带领的。
缓缓的趴在桌子上,秦栀闭上眼睛,睡着了。
昨晚在牢房过了一夜,她很疲乏,又被壁虎吓了一通,失去了精神,即便这么不舒服的趴着,居然也睡过去了。
终于将手头上的密信处理完,元极很快的将所有的信件分类折叠放在一起,然后将护卫叫过来,让他把密信拿走。
护卫离开,元极站起身,舒展身体,却发现对面茶座那儿,秦栀像个小狗似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她,元极缓缓的眯起眸子,他试图将眼前这个已成年的女子和六年前的那个秃头进行对比,但却发现,根本不成功。就好像是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
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睡得她浑身酸痛,醒过来时,已经几近傍晚了。
元极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
只剩她一个人,她直接坐在地上,展开双腿成一字马,开始舒展身体。
还得在这大阳城等上许久,希望日子不会太难过。而且,希望那些官兵不要再来了,她不要再去那个有壁虎的地方躲着了。
即便去坐牢,也比躲在那里要强得多。
因为那只壁虎,她连对元极的讨厌都忽略了,而且在关键时刻,元极都变成了可以倚靠的对象。说来说去,她也算是很没骨气了,不过她并不因此鄙视自己。
天色暗下来,这一天终于过去了,秦栀用过了晚饭便休息了,元极不在,她还挺自在的。
不过,稀奇的是,直至第二天,秦栀也没见着元极,连那个护卫,也一并不见了影子。
她在二楼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元极的影子,不知这人去了哪里。
楼下药房的生意依旧红火,她躲在二楼,闲的无聊,只能看医书。
接连七天,元极都没有出现,秦栀再次肯定,他可能是出城了。
即便眼下大阳城戒严,但对于元极来说,他若想走的话,估摸着也拦不住他。
这大阳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天机甲的间谍存在,同时一样的,在大魏的城池里,应该也暗藏着很多吴国和西棠的间谍。
希望他不会引来什么灾难,逃路对于他们来说很容易,但她就不行了。若她到时变成了累赘,元极肯定第一时间把她甩掉。
第十天的夜晚,秦栀刚刚用完晚饭,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看向门口,下一刻,一袭月白的元极走了进来。消失了十天,他看起来好像被谁拿去冰冻了,因为脸色很差。
他之后,进来的居然是萧四禾,一身黑色的劲装,和他以往风流倜傥的形象十分不符。
看见秦栀,萧四禾笑着点点头打招呼,这么一笑,风流本型就露出来了。
秦栀也点点头,看着他们,十分确定他们是刚刚从城外回来的。
随着萧四禾身后,还有一个人,很年轻,穿着一身布衣,面色几分凝重。
进来后,元极便坐在了那宽椅上,尽管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是那股子气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不禁跟着紧张起来,他不高兴。
萧四禾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姿态潇洒又随意。
那个年轻人则站在屋子当中,他脊背挺得直,看起来不卑不亢的。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元极开口,语气冷淡,听起来就凉飕飕的。
那个年轻人深吸口气,随后开口道:“那天一早,老四就派他的侄子去通镇,说是去采买冻粉。他侄子离开后不过两个时辰,玄衡阁的狗就来了。”
那个年轻人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的样子。
秦栀坐在那儿听着,下一刻,她缓缓的起身,然后走到了萧四禾身边坐下。此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脸,通红的,眼睛含泪。
元极面无表情,即便那个年轻人说什么,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触。
“属下那日起早去进货,所以没有吃饭。正好想着吃对面小摊上的馄饨,没有在店里。也因此,属下躲过一劫,快速的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抓走。眼看着他们都被抓走,属下觉得这事儿不对,就躲在小摊大娘那儿等了两天,期间,玄衡阁的人又来了几次。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的侄子没有回来。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给他传了消息?属下很确定当时逃出生天的只有属下一人,除了属下不会再有其他人给他传消息。所以,属下认为,老四就是内奸。”他一字一句,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动容。
秦栀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应该是某个据点被玄衡阁端了。而原因,应该就是有个内奸,否则玄衡阁也不会发现。
“但是,这个内奸,也有可能是你。老四等人被抓走了,他的侄子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的话,死无对证。”元极淡淡开口,他可不是个很容易被带跑偏的人。
“世子爷,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还请世子爷明鉴。”年轻人刷的跪下,请求元极的信任。
萧四禾单手摸着下巴,看着那个年轻人,他亦不会轻易相信。
元极的视线缓缓扫过萧四禾和秦栀,随后,他几不可微的挑眉,“你先去休息吧,关于你所言真假,我自会定夺。”
“是。”年轻人站起身,随后走出房间。外面一直站在那儿的护卫立即跟上去,摆明了是看着他的。
房间里仅剩三人,萧四禾靠坐在椅子上,面色几分复杂。
“所有人都被抓了,生死不明。这小子说的话,不能轻易相信。而且,我和老四认识多年,我不信他会是内奸。”萧四禾说出自己的意见,他选择信任那个老四。
秦栀看着他们俩,心下不禁感慨,做间谍果然是危险的。一着不慎,就会全折进去。
“你特意坐过来,想必是有话要说。说说吧,你的见解。”看着秦栀,元极倒是想知道她的看法。
动了动眉尾,秦栀叹口气,“世子爷说的是真的?想让我说说。”若是让她说的话,不知他会不会更生气。
“说吧。”动手倒了一杯茶,元极淡淡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看到的。我看到什么便说什么,不会添油加醋。”站起身,秦栀站到了刚刚那个年轻人站着的位置上。
看着元极,烛火不算明亮,他也因此而显得不再那么气势逼人。
“世子爷,可能你一直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不管是初次相见,还是此时此刻,你在我眼里,都是在发光的。”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情之深意之切,前所未见。
元极和萧四禾同时愣了,盯着秦栀,不知这忽然是哪一出。
萧四禾倒是很快回神儿,看了看秦栀,又看了看明显还在愣着的元极,他不厚道的笑出声,“这忽然间的表心意,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他也在这儿,看起来好像有点多余。但是他又真的很想看后续发展,太有意思了。
萧四禾说话,元极轻咳了一声,回神儿。
看了一眼别处,躲避秦栀的视线,“你、、、”
“世子爷,你能看出我在说谎么?”截住他的话,秦栀面色依旧平静。
眨了眨眼睛,元极深吸口气,“自然。”
萧四禾笑不可抑,自然?自然个大头。他敢打赌,刚刚元极一定是想拒绝,他肯定当真了。
“人在说谎的时候,是有许多下意识的小动作的。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他一定极其特别的想要让你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而他在说谎,他也会想让你相信,但是他会绞尽脑汁的让你相信,而不是恳切。人在焦急的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反而会省略很多细节,直接说主题,而且还会反复的强调这个主题,根本不会去说什么想吃馄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在时间的安排上也会有颠倒,不会从头至尾的说,反而会说最让他受打击的事情。刚刚这个人,他言语很有逻辑,叙述的时间上安排的也格外细致,从头至尾,没有过颠倒。说话时,他的手一直在动,眼睛不断的乱转,多次向右。其实如果人在回忆的话,眼睛大部分时间都会向上和向左,那代表在回想这件事。他言辞恳切,在知道你并不相信的时候,他更过激的跪下,恳求你相信。若他说的是真话,在你不相信的时候,他生气其实才是正常的反应。由以上来判断,我认为他在说谎。”秦栀干脆利落,面色镇定从容,说这些的时候,她格外的有自信。
萧四禾和元极都看着她,尽管不知她这些理论是从何而来,但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那请秦小姐再说说,他还有什么破绽?”萧四禾很感兴趣,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他的声调不自然的拔高又落低,之后又拔高,这说明他的心理也没什么底。他看起来心理素质不错,不过面对世子爷,他还是有些胆怯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他说谎被拆穿,应该会死的很惨。但即便知道如此还要做,想必,他背后有可以挖掘的东西。世子爷若是觉得这个人没用了,倒是可以送给我,我想研究研究。”最后说完,秦栀走回椅子上坐下。
萧四禾歪头看着她,下一刻不由得鼓掌,“秦小姐真是不同凡响,怪不得元二爷这般赞赏你,我今儿算是讨教了。”
“客气。”秦栀点点头,语气淡淡。
“你都听到了,去办吧。”元极看着萧四禾,吩咐道。
“得,我去。”萧四禾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举步走出房间。
只剩他们两个人,房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秦栀喝了一口水,刚刚说的她口干。
“这些东西,你和谁学得?据我所知,父亲身边的谋士,也没人懂得这些。”察言观色倒是会,但这么深,却是少见。
“天生自带的。”秦栀无法解释,这是唯一能说出口的解释了。
元极自是不信,看着她,半晌后他起身,“休息吧。”
看着他离开,秦栀缓缓地弯起唇角,笑容几分恶劣。
她刚刚就是故意的,尽管她没有因为元极要退婚而记恨,但他眼高于顶的样子实在让她不顺眼。
利益为上,这是个人选择,但藐视没有身份地位的人,这就是本质问题了。
人人平等,只不过有些人没有那么好命,没有生在富贵家庭,但这不是原罪。
他刚刚明显被吓着了,而且还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真的在深情告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