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也一次次问自己，”东方洌老实回答，失笑。“想来，你身子那般小，也不用扩太大，便顺带着容下你罢。毕竟……”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城住久了，也会寂寞。”

“……”这回却换成了叶琉璃哑口无言。

东方洌继续道，“在你看来，我是无情还是多情？”

叶琉璃细细思忖，而后回答，“无情吧？”

东方洌摇头，“你错了，我有很多喜欢的东西，但在没能力保护它们之前，我便干脆不去拥有。”

“如今你想扩城，是因为有了实力？”叶琉璃问。

“不，只是单纯想拥有你，”东方洌的声音顿了下，而后又小声补充了句，“而且我认为，即便我没有实力，你却有自保能力。”

“……”

叶琉璃微微一笑，“然而，你将城扩了出来，我却不想进去。”

东方洌焦急，“你说过，会给我机会。”

叶琉璃一摊手，“万恶的封建社会婚姻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感情却是自己的，得两厢情愿吧？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不想喜欢你。”

“为什么？”东方洌问道。

叶琉璃转过身，面对东方洌，抬着头，双眸淡笑平静，“我想生活简单些。”

“……”东方洌什么都能给予，却只有这个，他无能为力。

东方洌沉声道，“琉璃，聪明如你应该知道，生存在这世上便免不得被束缚，人生哪能那般纯粹？我自认对你很好，我知你喜欢自由，给了你足够的自由。”

叶琉璃叹了口气，“这个我承认，抛开刚见面的误会，你尊重我，允许我抛头露面、四处乱窜，不用这些礼教、女德来束缚我，你的好我知晓，然而……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摇头。

这是东方洌平生第一无比无奈，从小到大面对无数困境，他未无奈；被太子一党斩断无数势力，他未无奈；哪怕面对即将成为一辈子的瘸子，他也未无奈。

唯独面对这看似平和热情的小女人，反倒是束手无策。

被这僵持的气氛影响，叶琉璃心底竟也有一丝闷闷的不愉快起来，她上前拍了拍东方洌的肩膀，“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我给你娶几个美妾，等你沉沦在温柔乡里就能忘了我了哈，咱们抛开这些无聊的私事说一些正事吧。太子不阻拦你，你可以对董家下手了。”

“处理完董家呢？”东方洌却苦笑。

叶琉璃眼珠子一转，“处理完董家，溱州城的府衙都换成你的人，到时候你愿意卖话本卖话本，愿意做兵器就做兵器，不正逍遥自由？”

“我是问，处理完董家，你呢？”

叶琉璃的眸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心道——她自然是逃之夭夭。“我继续卖我的话本，拿了大笔银子，开始享受生活。”

“不会离开？”东方洌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