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德妃对他来说，只是母亲！

而不是母妃！

“傻瓜！”听着自己儿子的言语，德妃柔和的脸庞闪烁着丝丝幸福的光芒：“这三年弄到是比曾经更懂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外祖父很想您！”

迟疑了片刻。

百里聪缓缓道：“他——也很想你，如今他还是孤家寡人！”

他！

他！！

孤家寡人！

听到这话，原本平静如水的德妃脸色微变，握着茶盏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他——还好吗？”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年少的爱恋！

是如此的炙热，如此的不顾一切。

可，终究还是她负了他吗？

“他说，他永远等你，哪怕——天荒地老。”百里聪眉角带着丝丝犹豫，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喜欢别的男人，也没有个儿子希望自己的母亲喜欢其他的男人！

可——

百里聪却更明白，有些感情是永远都无法放下的，一如此刻母亲和他的感情。

三年里，他清楚的看到那人的生活是多么的自律，又多么的孤寂。

他也清楚的感觉到那男人内心的炙热和不愿意放弃的心！

“聪儿！”

别过头，将那一抹悲伤压制在心底：“这话莫要在说，否则只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泪水打湿了眼眶，德妃的心早已经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可——她没有后退的路，也不可能继续后退。

毕竟她不仅仅要保护自己的家族，也要保护自己唯一的儿子。

那么，她只能抱歉了，若有来生，她不会在入宫了！

“母亲！”

百里聪依旧跪坐在原地，看着德妃缓缓的站起来，背对着自己，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母妃一定很痛苦：“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你出宫，给你自由！”

是呵，他的母亲原就是属于大草原的！

他的母亲原本就是英姿飒爽的马背女英雄！

可她如今却囚禁在这样不见天日的金丝鸟笼吗？

“聪儿——”

“母亲，儿子知道如何做，您无须担心！”

“聪儿！”猛的转身，德妃无不担心道：“对于母妃来说，你的安全才是最好的！”

“母亲，儿子也明白！”摆了摆手，显然百里聪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里，当下轻轻问道：“儿子不在的时候，你过的还好吗？皇后那边可有找麻烦？”

“无妨，这点儿都不是事情！”

德妃云淡风轻的笑道：“倒你是，多给我讲讲那边的事情呗！”

“母亲！”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百里聪从怀里掏出一片暖玉递给了德妃：“这是他让我送给你的，儿子也没给你准备别的，母亲——”

“我理解！”

瞧着这片暖玉，德妃的心一下酸了！

这是他曾经送给自己的，是他曾经禽兽雕刻的，是他——是自己这一辈子的记忆，双手将它捧着，轻轻的颤抖着：“聪儿，谢谢你！”

这一块暖玉就比任何的东西都来得值钱。

儿子的贴心，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