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儿瞧着老夫人那恼怒的样子,心底越发的不屑了,这老夫人越来越没有地位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什么就什么都相信这老夫人?
可尽管如此,她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若是没有老夫人的庇护,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如,想到这里,林晴儿赶紧安抚到,“姨祖母,您又何必生气呢?”
“我怎么能不生气?这府邸那一样不是我一点点管理的。”
好吧,老夫人这话可就不要脸了,应该说这府邸的一切都是她败光的,如不是顾千尘后来厉害又重新攒下了这一切,那么王府早就给败光了。
好在当初玄亲王和玄亲王妃过世之前有些财产已经经过官府留给自己的儿子了,这会儿顾千尘早就是死尸一具了。
林晴儿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不过自己没有立场,也只能听着就是了,“是是是,姨祖母这些年的功劳自然是不可以磨灭的,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也是心疼姨祖母的,不过……不过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无须生气了,管好我们这一块就好了。”
林晴儿就担心这老夫人脑子发热去闹腾苏锦瑟和顾千尘,反而连着这边的权利都给收回了。
那可真是什么都没了。
“哼,那小贱人,我总归是要收拾的,这王妃的位置岂能是这样的小贱人能要的。”老夫人的心底相当的不满,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只是想到那可怕的聘礼单子她是肉疼的昏厥了几次,毕竟那胆子是经过她的眼的,不过……也紧紧是瞄一眼,并没有让她安排的权利。
要知道仅仅是一个翡翠镯子都比她私房钱多了!
可想而知,这一份聘礼到底有多可怕。
所以这老夫人的心底又如何能平静,林晴儿何尝不是心惊肉跳,给老夫人这样一点拨,心思又开始活跃了,毕竟这都是钱财啊!
心底虽然带着嫉妒,可这会儿林晴儿也算是明白再闹腾也无济于事,毕竟这大势所趋。
再着自己也没这个能耐,与其这会儿闹腾,不如先行一步是一步,等顾千尘一行人回来之后再算计 也是不着急的,当下她将自己的想法与老夫人说了一下。
听到这话,老夫人也是表示赞同的,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威远侯府这会儿也是乱成一团糟,自从林珞公主将所有的东西卷走了之后,这一切都彻底的变了,威远侯府一个一个焦头烂额。
首先面对的是西霖国皇帝的为难。
再一个则是金圣国德仁帝的为难。
更重要的是自己从内部已经开始瓦解,毕竟没有资金周转,这一切都是头疼的事情,原本这些个名面上的中馈并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只是这会儿她们还真是有紧张了,外头的人在开始联手打压有关于威远侯府的一切。
“世子?”
瞧着殷盛辉那着急的样子,侍从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绝望,“看来这一次事情不好解决了,玄亲王后天能抵达京城,想来玄亲王也不会再放过威远侯府吧?”
“呵呵,威远侯府树立的敌人还少吗?”听到这话,殷盛辉也是冷笑了一声,当初自己劝慰过父亲和祖母,可她们谁能听得清呢?
一个一个膨胀的厉害。
导致后来自己也跟着膨胀的厉害。
毕竟她们可是威远侯府的人啊?
如今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他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前路在什么地方,脚下一个踉跄,“如今想来,我们都是上当了,上了大当啊!”
呼吸中带着丝丝痛苦。
林珞公主从嫁给自己的那一刻其实就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这一盘棋本就是针对威远侯府的,本就是想解决了威远侯府的,可偏偏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就这样进行下去。
“也罢了,母亲已经去了,妹妹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祖母和父亲还有我,毕竟是要为这些事情负责的,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死亡了吧?”
尽管他不甘心。
尽管他还在努力的挣扎,可这依旧不能掩饰侯府即将面对的后果,即将覆灭的事情,“罢了,罢了,侯府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的。”
一声长叹,他有着太多的雄才大略。
也有着太多的指向,可如今的他只能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不好了,世子!”
“不好了不好了!”
外头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调惊得殷盛辉的脸色骤变,眸子里带着几分惊恐,“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跨步走了出去,看着外头那一个一个苍白脸的下人,殷盛辉可不傻。
明显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世子,外头官兵把我们威远侯府彻底包围了!”只见一个下人赶紧道,“说是玄亲王已经回京了,不过……不过……”
那人颤抖着身体,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惊恐。
胸膛狠狠的起伏,明显受到惊吓!
“这?玄亲王又是为何?”玄亲王居然提前两天入京了?
更可怕的是这玄亲王为何要封了自己的威远侯府?毕竟他好像最近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心底虽然这样想,可隐隐的一股不安有在心里冒着。
心底对于自己的祖母和那糊涂的父亲……
“回,回世子的话。”那人眼下一口空气,眸子里带着惊恐,看着殷盛辉略微扭曲的脸庞,心隐隐的害怕了起来,要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得罪了顾千尘或者苏锦瑟,这侯府就没有什么可以期待了。
可眼下的情况十之八九都是得罪了顾千尘了!
否则这会儿顾千尘也不至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就为了包围整个侯府,越是这样想,殷盛辉的心也跟着隐隐的颤抖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祖母和父亲到底想干什么?
越是这样的情况,殷盛辉越是感觉到浑身都不对劲了,眸子里一片雾气。
瞧着眼前的情况,侍从一个一个都是颤抖着,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了,毕竟眼前的情况确实让人有些惊恐和害怕。
感觉到眼前这些人的惊恐和害怕。
殷盛辉的心底又何尝不恼火?
皱着眉头,“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世子爷!”当下侍从们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带着殷盛辉朝着外头走了过去,当殷盛辉走到院子外头,只见整个侯府都已经给禁卫挡着了。
这些都是玄亲王府的禁卫,一点儿也不输于皇宫的禁卫,一个一个笔挺的站着,脸色毫无变化,任由烈日照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请问,你们这样围着我威远侯府,到底是为何?”
殷盛辉尽管心里有了想法,可到底不想让这想法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他也是有着身份的,自然看着言的场面,仿佛看着杀人犯似的,这心底如何能没有气呢?
可眼下的事情,就算是他心中有怒,似乎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
“见过威远侯世子,属下是奉命包围威远侯府。”只见一个小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属下也不明白,上头说了,必须水泄不通,整个侯府不能进不能出,还请世子爷能理解。”
挺直了后背,整个人带着严肃的眼神。
“本世子可是犯罪了?”抿着薄唇,恼恨的盯着那小将。
“回世子爷,这事情不是属下顶罪的,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您是不是犯罪了,自然有人来过问,属下的指责是看护好侯府,免得给人栽赃了。”
那小将看着殷盛辉明显不耐的眼神,眸子里也带着丝丝不满,区区一个小将也能在自己的跟前耀武扬威?
可偏偏殷盛辉明白,这人是顾千尘的!
也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别说自己了,恐怕是德仁帝都有些忌惮,毕竟这些人都是绝对的忠诚于顾千尘,一旦惹毛了,自己也是要惹上不少的麻烦。
“哦?既然没犯罪,为何守着?”
“世子爷,您听不懂吗?”那小将给殷盛辉这样的口吻一下也不满了,“您有什么要反驳的还请跟我们家王爷去说吧,王爷下的命令,属下自然不能不从,至于您想知道到底为何围着威远侯府,其实您大可以去查查!”
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年轻的小将自是不满眼前的殷盛辉,“毕竟我们王爷是何等的身份?岂会随意的侮辱你一个区区的侯府?”
区区的?侯府!!
听到这话,殷盛辉也是起点倒仰。
可偏偏他也知道,也许其他的人没资格这样说,但是顾千尘这样的身份是绝对有资格这样形容的,谁让人家有着绝对的权利呢?
“好好好!等玄亲王过来,我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小将这样的态度,让殷盛辉的心底也是隐隐的不安了,毕竟玄亲王顾千尘就算是要找威远侯府的麻烦,也不至于这么……可眼下的态度表现的太明显了。
撩起袍子,哼了一声。
殷盛辉迅速的朝着侯老夫人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此刻侯老夫人的心也是一惊一乍的,知道外头玄亲王的人将整个府邸重兵包围了起来,这心底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恨不得自己彻底死了算了!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东西?”头隐隐作疼,原本还觉得长寿是好事,可现在侯老夫人恨不得自己早几年去世,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无关了?
“老头子啊,你怎么就忍心不管我呢?”想到这里,殷老夫人的心也开始疼痛了,曾经有老侯爷在的时候,她还有资格耀武扬威,至少有人能压场!
可如今看来自从老头子去了之后,这一切都开始变了,眼下的情况让她的心底恨着要死,恨恨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你给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哟。”
随手拿着茶盏狠狠的朝着侯爷摔了过去。
可到底侯爷是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有些不舍的,只见侯爷也吓得脸色苍白,赶紧的躲过了杯盏,‘啪’的一声,杯盏应声在地上碎成一片。
赵嬷嬷则是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赶紧上千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您这会儿可不能动怒啊,您的身子骨可吃不消呢。”
“吃不消?我还不如去死的好了,这混账东西,到底做了什么让玄亲王这样打压上门了?”侯老夫人不傻,这威远侯府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尤其是自己儿子那点儿心思她如何不明白?
“你说,你是不是又去动弹了苏锦瑟这丫头的嫁妆?”突然,侯老夫人的心底一个咯噔,整个脸色都苍白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她不否认自己也对这嫁妆有着极大的兴趣。
可她也明白这会儿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否则这一切自己都无法解释了。
重点是现在这情况压根就不能去动弹这些嫁妆,如今回头一想,侯老夫人甚至怀疑这一切本就是苏锦瑟的算计,心一点点的沉默了,可苏锦瑟那蠢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的?
苏锦瑟到底不过是孩子啊,如何有这么可怕的算计,一步一步算计的如此的完美
强迫殷盛辉娶了林珞公主,实则是一箭三雕?不,何止是一箭三雕?首先让殷盛辉无法迎娶其他的女人,那么对侯府来说这是绝对的劣势也就算了!
她恐怕也知道德仁帝对林珞公主有过心思,可偏偏殷盛辉从中娶了林珞公主,这就得罪了德仁帝!
再着,这林珞公主本就对侯府有着极大的不满,所以算是在侯府安插了眼线。
然后从林珞公主的嚣张跋扈到林珞公主最终将这些中馈夺取,到后来的所有人抵抗侯府,让侯府的资金彻底断裂了!
到现在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想夺取苏锦瑟的嫁妆?
这一步一般回头看,都是算计好了,是彻底要将侯府逼入死胡同吗?
“母亲!”跪着在地上的侯爷早已经苍白的脸庞了,双腿也狠狠的颤抖,他到底是侯爷,有时候蠢了点儿,可到底还是明白了过来,这会儿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这……现在可要如何是好呢?”
再不济,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的闯祸了。
“呵呵呵,你说呢?”侯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她越发的迷茫了,自己这都是做了什么事情呢?
造了什么孼呢?
看来人家早就将侯府每个人的性格都利用上了,早就摸透了,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原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
“祖母?”殷盛辉刚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也是一愣……
只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眸子里也染上了丝丝恼恨。
这下若是她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白活了这些年了。
“父亲,您又做了什么得罪玄亲王和清郡主的事情?”殷盛辉脚下一个踉跄,他向来明白自己的祖母到底有多疼着自己的父亲。
天塌下来祖母也会护着的,可眼前祖母的恼恨很明显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那么说来——威远侯府势必要灭亡了?
“祖母?”眼神一抬,落在了殷老夫人的脸庞上,瞧着殷老夫人那样子,殷盛辉脚下一个踉跄,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下了什么事情?让这一切变得如此的不可收拾了?
绝望已经爬上了他那年轻的脸庞。
尽管他的心底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情,可真的面对的时候他如何能不在意呢?
闭上眼,一滴泪水滑落,“父亲,您到底做了什么?”半响才颤抖着嘴唇,缓缓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这一刻他是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的母亲去世了!
所以无须忍受眼前的事情。
庆幸自己最爱的妹妹终究是太子妃了,所以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庆幸——呵呵,庆幸自己还没有孩子,所以他不要带着愧疚了吗?
“辉儿,你去求太子妃吧?太子妃肯定能有办法的!”突然,侯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爬起来拽着殷盛辉的手,“辉儿,你跟太子妃向来感情好,从小她就愿意听你的,你——”
“够了!”
“够了!!”
听到这话,侯老夫人和殷盛辉都暴躁了,这侯爷也是醉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活着一个是一个?
难道他还想将殷雯雅拉下水吗?
连带着侯老夫人的心也是碎了,“她为了我们侯府已经牺牲了很多,你还想如何?”
“你还想继续将自己的妹妹和女儿都拉下水一起死亡吗?”侯老夫人痛心疾首,突然她总算明白之前自己做的有多么的混账了。
也不怨自己的女儿和最心痛的孙女一个一个远离自己了。
“你是男人,可一切都站在女人后面,你算什么男人?”瞧着自己的儿子,侯老夫人第一次感觉到从心底的而来的陌生感觉。
早已经自私到这样的程度了,她还能怎么办?怪不得当初老侯爷说过,总有一天她要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