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在抽搐，死死地拽着床头，就是不松手，医生是准备把她带到急救室去抢救的，但是她拒绝被抢救。

“怎么回事？妈，你这是干什么呀？快松手！听医生的话！”

程雨思一来也开始去掰张向芬的手。

张向芬看到程雨思的时候，眼神里的目光明显温柔了下来。

“妈有话跟你说。”

“先听医生的话，回头我们再说好不好？”程雨思耐心地哄着张向芬。

这个时候仿佛程雨思是母亲，张向芬才是个孩子。

“不，就要现在说，否则我是不会去抢救的。”张向芬的声音有些喘气。

程雨思看向了医生，医生朝着程雨思点了下头，如果张向芬这样抗拒的话，即便是抢救，也要费上好大的力气。

于是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走出了病房。

“妈，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身体要紧。”

“思思，妈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你是妈唯一的牵挂，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张向芬说话已经十分费力了。

“妈，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不是已经配型了吗？如果配型成功了，你就可以活下来了。”

程雨思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张向芬却摇了摇头，“思思，我听说有好心人帮我们交了医院的欠款，还留下了10万块，是不是？”

“是，妈，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好心人，然后把钱还给他的，这一点你放心，钱我们先用着，将来我一定会还。”

“不，思思，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欠下这么多的债，妈实在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了，妈死后，你一定要找到那个好心人，把钱还给人家。”

程雨思听到张向芬的话便急了。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妈不是胡说，妈不行了，剩下的我们还有一些欠债，你一定要把钱还上，那些钱不太多，妈也实在帮不了你了，就当是给你的一些磨练吧。”

“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钱都还上了，我们现在去急救室好不好？”

“思思，妈上次跟你说的话你都记得吧？”张向芬却完全不理会程雨思的话。

“记得，我都记得呢！”

程雨思紧紧地抓着张向芬的手，总感觉下一秒钟就要消失了似的。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张向芬的眼神慢慢地开始涣散，嘴里一直念叨着“记得就好”。

“妈，妈……”程雨思感觉不太对劲，张向芬已经不再回答她了，她手上也慢慢地失去了力气。

“医生！”程雨思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医生和护士急忙的跑了进来。

当医生查看张向芬的情况时，朝着程雨思摇了摇头。

“已经不行了，没有再抢救的必要了。”

“妈！”

程雨思大喊一声扑在了张向芬的身上。

张向芬的时候慢慢落了下去，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对于她来说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