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玉芬赤红着一双眼将事情简略讲了一遍,一边讲还一边大声喝骂,让那个已经趁着她婆婆和佘玉芬说话的时机躲回了屋子里头的臭女人滚出来。
那个女人的婆家姓李,跟老梅家是关系不远不近的老表亲,她自知理亏躲了起来,又拴着门死活不出来,她男人和公婆只能小话儿说尽,低头哈腰的给梅志军和佘玉芬赔不是。
佘玉芬咬死了要以牙还牙,最后那女人的丈夫只能自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给梅志军和佘玉芬赔礼。
梅志军和佘玉芬没能拦住他打自己耳光的两只手,最终只能一脸憋屈的认了栽。
即使中间隔着一辈子,梅雅丽也依然清晰地记着彼时她父母的不甘心。
没能让那个村里诸人送了个“大傻”绰号的女人付出代价,梅志军和佘玉芬总觉得梅鸿文的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
即使事后那个女人免不了会被她男人修理,但假他人之手,哪有自己亲自动手痛快?
因着已经不记得她弟到底是八月底的哪一天被打的,梅雅丽只能一反常态的每天傍晚都带梅鸿文出去玩儿。
如是过了两天之后,那个女人果然将她的爪子伸向了梅鸿文。
彼时那个女人的儿子带着几个小孩儿在他家门口摘树上的秋白杏,梅雅丽和梅鸿文打从他家门口路过,那个女人的儿子就让梅鸿文帮他捡一下掉在地上的杏子,梅鸿文是个很乖很好说话的孩子,对方让他帮捡,他二话没说就蹲下捡了起来。
熟悉的场景让梅雅丽瞬间提高了警惕,待到那个女人一脸怒容朝着梅鸿文冲过去时,她立刻抬脚踹在了对方膝盖后头的腿关节处。
那女人一个趔趄,原本照着梅鸿文小脸蛋儿打去的手掌立刻就失了准头。
梅雅丽绕到她身前,扯起呆呆看着那女人的梅鸿文,然后小手一推,就将梅鸿文推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那女人气坏了,转而抬手朝梅雅丽打来。
梅雅丽小身子一矮,躲过了她挥来的右手,然后又趁着她来不及改变姿势,飞快地直起身,对准那女人两腿之间就来了一记撩阴脚。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招数,毕竟她人小力微,还有一个梅鸿文要照顾,要是不用点儿阴招,她哪里打得过一个成年女人?
就这她还是沾了那女人个子极矮的光,对方要是身高超过一米六,她的这一记撩阴脚,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主要是她很难在保持力道的同时踢那么高。
那女人被她踢得不由自主并腿塌腰,脸色的愤怒里糅杂进了一半痛苦。
但就算如此,对方也没打算放过梅雅丽和梅鸿文。
看到她眼里丝毫不加遮掩的狠厉神色,梅雅丽立刻一头朝着她肚子撞了过去。
除了经常跟她一起玩耍的梅鸿文,就连梅志军和佘玉芬都不知道,梅雅丽的头其实很硬。
她卯足了劲儿撞过去,那女人立刻被她撞得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但她却头不晕眼不花,跟没事儿人一样。
“走,回家!”撞开了那个女人,她立刻拉起梅鸿文的手,头也不回的带着他,一路小跑回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