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快速澡,定了闹钟,于是,从睡觉到起床也就只两个小时的时间。
天才朦朦亮,简非离就驶往了机场。
若不是时间太赶,他甚至想要自己开车过去了,可是是客户突然间改变的时间,又是一个非常重的单子,他不得不亲力而为。
上了车就睡了。
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飞机上时而会因为遇到气流而起躁音,他一点也不知道,直到飞机开始准备降落,喇叭里开始通知即将到达的时候,简非离才缓缓睁开眼睛。
AM的天气真好,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远处的近处的景致漂亮的就象是一幅幅画,绝美。
不是第一次来AM,却只有这一次来,还没有下飞机,只是这样看着这座城市,心底里都会涌起一份说不出的感受,喜欢这里的安静,与世无争。
他喜欢这座小城。
飞机降落了。
机舱的门开了,简非离拿着随身携带的皮夹,胳膊上搭着外套便下了飞机。
白色的衬衫露出他一小片麦色的肌理,全手工的笔挺西裤包裹着他的两条长腿,五年,在他的身体上和脸上仿佛没有划过任何的痕迹一样,他看起来还是那们年轻那样温文那样俊朗。
简非离随着人潮走向拖运行李处,取了行李就可以离开了,不过,还要等几分钟。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飞机很准时,出去会有人来接他,按照他早就估算好的时候,应该不会迟到。
忽而,一抹红色的衣角在视线里飘过,那颜色让简非离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
红色的长裙曳地,是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几岁的贵妇,他慢慢收回视线,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这么久过去了,却总是被红色所吸引,陌英子,他们早就是陌路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了。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办公室,她请他签了一份卖掉公寓的授权书。
他送她的公寓,她卖了。
他送她的车,后来好象也更了名从T市消失了。
不知被她卖去了哪里,他从来也没有查过,她就象是他生命中的一场梦,醒来,便只剩下了浅浅弱弱的回味,从此,再无行迹。
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随手接起,“正在等拖运行李,五分钟左右出去。”
“好的,简先生,我已经将车子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就在机场的正门出口处等你,是一辆黑色林肯。”
“OK。”简非离应了一声,便挂断了。
回复了几个乘飞机时公司职员发过来的短信,最近公司的业务一直在突飞猛进,而他也把他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或者,也只有工作才能让他快乐了。
行李来了,简非离拉着行李箱快步往出口走去。
人还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很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老老少少很是热闹,就只有他,这么几年无论是飞到哪里都是孑然一身,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孤独,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老爷子,直到去了也没有看见他成亲也没有等到他有个一男半女,好在有简非凡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并不是特别喜欢简非凡的一双儿女,虽然有了那两个孩子,还是不住的要求他和简非凡生,再生。
可他与非凡却始终都没有再生了。
“麻烦请让一下。”一记女声自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熟悉的让他的心一悸,却也不过一瞬,他便放下了。
五年来,很多次都有这样的感觉,就象刚刚在等行李时看到的那飘飞的红色衣角,却最终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简非离依然不疾不徐的前行,视线已经透过玻璃大门看到了外面正等着他的手下,挥手扬了扬,示意他到了,便继续朝前走去。
“妈咪,我们是不是走错航站楼了?”
“错了吗?小栾,你快看看机票。”撒丽着急的把机票递给儿子,由他开始检视。
陌景栾的小模样斯斯文文,绝对的小绅士的款儿,那样貌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简非离的再版,英子看着那男人五年前送给了她的这个儿子,她爱极了。
“喏,你看,真的错了,快点出去打车,几分钟就能赶到了。”小手拉着大手,绝对的不容质疑,绝对的一家之主范儿。
“嘭”,一大一小两个人中的小小的这只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简非离伫足,转头,眸色淡静的落在视野中的男孩身上,一瞬间,只觉得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