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叶小苒耳中，就觉得一颗心怦地一跳，林晓文以前可没有说过这种话，虽然不是什么很动人的情话，可是配在林晓文奶奶的传说故事里，却让叶小苒心中说不出的喜欢，咬着嘴唇瞟了林晓文一眼，那眼光竟是又娇又媚。

欧阳正义在旁边中瞠目结舌，好端端地讲个故事，竟然又被喂得一嘴狗粮，忽然之间就有自己真的老了的感觉。

愣了好一下，他才想到继续往下讲故事：

“晓文说得没错，何家小姐其实也是有一身武功的，因为平时没怎么显露，因此我父亲并不知道，想来那柳思诚也不知晓。”

“我父亲慢了一步，没有阻拦得及柳思诚抢到何家小姐面前，随手一把就向她抓了过去，这一刻想必他心中是志得意满的，觉得一旦何家小姐到手，什么林家少爷，什么我父亲诸人，都将对他无可奈何，甚至任他宰割。他脸上洋溢起狂笑，我父亲看得清清楚楚，心知这家伙对何家小姐暗恋多年，说不定心中还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也未可知。”

“我父亲心急如焚，却是没有办法。”

“柳思诚一把抓过去，满以为一下将何家小姐制服，忽然间大叫一声，身上鲜血汩汩而落！”

“却是何家小姐于众人绝望之际突然出手反击，以一支金钗当作武器，重重地刺进了柳思诚的胸口！”

“这一下伤得极重，我父亲看不清是否伤中柳思诚的要害，只看到柳思诚胸口鲜血冒出，当即大喜，赶上去就是一掌，打在柳思诚背心，打得他口吐鲜血！”

“这两下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捱不住了，那柳思诚鲜血不要钱地冒出来，却仍然支撑得住，他理都没理我父亲，只是死死地盯着何家小姐，说了句：‘小芸，你，你好狠的心！’”

林晓文和叶小苒有点尴尬，一是这台词太狗血了点，两人在新中国的新剧中长大的，对这样的台词早就吐槽不能，今天竟然亲耳听见。再说这是事涉林晓文已故长辈的情事，就算这个柳思诚不是什么好人，但终归是闻人于私，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欧阳正义倒是没什么，很淡然地继续往下说：

“然后何家小姐也回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我父亲记不得了，终归是是说两人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就算成为不了情人，成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本也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柳思诚竟然把这事埋在心底，当成焚天的一股恨意，乃至要将林、何两家通通杀死、杀光，这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坐视的。”

“既然这样，双方就是仇敌了，她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也知道正直与大义，往日的友情终究不得抵过家国情仇，今天他有机会一定要杀死柳思诚，为地上死伤的诸人报仇，如果柳思诚有机会，大可也杀了她，那时候林家少爷作为丈夫，想必已经死在她的前头，她也会含笑陪着丈夫共赴九泉……”

“这番话……唉，说得是真好了，”

欧阳正义怅然道：“晓文你们刚才说你奶奶巾帼不让须眉，说得是没错的。就连我父亲当时听了都是心潮澎湃，地上那样呻吟挣命的众人，呻吟声都低了些，眼睛望着柳思诚，都冒起同仇敌忾的光芒。”

“所以有时候一人一语，可抵千百兵，何家小姐一番话，不但让众人颓废下去的心志重新振奋起来，那柳思诚也象是被重重击了一锤似的，伸手指着何家小姐，身体摇摇欲坠，象是这一句话伤他伤得比前面那两记重伤更重！”

“大家心里同时冒出一个词——穷途末路！”

“这个柳思诚固然邪恶，可此时此刻，也应上穷途末路了吧？”

“就在这时，林家少爷忽然叫了一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