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容吐了吐舌头，转身出门，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惊呼。

“茵茵？”付晶听出欧阳茵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是去看看。”

柏斯容好像听到了女佣的声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急忙说：“我跟你一起！”

走到楼下，见欧阳茵和女佣都倒在地上，女佣先前抱的纸箱倒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欧阳茵伸手帮她捡，紧张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没看到你，你没受伤吧？”

欧阳茵抓到了绘画本，柏斯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本子因为立在墙角，页面并不平整，几乎全部顺着一个方向翘起，纸与纸之间张得开开的。

欧阳茵看到了里面的画，疑惑地翻开，然后一笑，抬头对付晶说：“好像是你的画像！”

付晶正要下去，柏斯容急忙拉住她，对欧阳茵说：“你看错了！那是我以前学画画时乱画的，只是一些石膏像的素描，不是晶晶！”

欧阳茵翻了翻，疑惑地道：“不是石膏像啊……不过，也不太像晶晶。咦，这个是柏先生！”

女佣想起柏斯容刚刚的话，猛地抢了过去，端起纸箱就走。

付晶突然大叫：“站住！”

女佣一愣，回头求救地看着柏斯容。

付晶要下去，柏斯容拉住她：“都是垃圾，没什么好看的。”

“放开！”付晶猛地甩开她，冲了下去。拿过绘画本，她翻开——

第一页是柏斯宸的素描像，样子很年轻，比她画的好。右下角的签名是杜妍凌，时间是六年前。

付晶心头一跳，飞快地翻到下一页。

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几乎认不出是谁，画技很拙劣，画画的人跟前一页明显不是一个人。

付晶愣了一下，移开按在右下角的拇指，看到了柏斯宸的签名。字迹和他现在写的也没多大的差别……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慢慢地翻下去，发现总是两种不同的线条和笔触交替出现。画得很好的那个，是杜妍凌；很差的那个，是柏斯宸。

柏斯宸的画，一幅一幅在提高，慢慢的，画中那个模特也变得好认了——杜妍凌……

快要翻完时，看到了一个女人低着头的侧颜。

付晶浑身一震！

这张图，居然……居然和柏斯宸给她画的侧脸十分相似。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可是旁边却有三个无情的小字粉碎了她的梦想——我的凌……

付晶双手颤抖，看到右边的空白页上写着娟秀的字：不错哦。我教的第一个徒弟，终于学成出师啦！亲爱的，奖你一个香吻^_^

付晶手一松，本子落在了地上。

她抬头望着柏斯容：“他的画……是杜妍凌教的？”

柏斯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和杜妍凌……很像？”

柏斯容猛地摇头。

付晶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侧脸像……”

她想起来了。厕所里初次见面，他从侧面抬起了她的脸，然后说……

“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