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床尾的范世初因强忍悲伤太阳穴的青筋纷纷绽起，进握成拳的手指陷进皮肉而不自知。

“世初。”陆绵见状既心疼又害怕。

“姐姐。”白管家泪眼摩挲的看着白芷，轻声唤道，“姐姐，你能听见吗？”

白芷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姐姐你想说什么？”白管家凑近去听。“世初，你快来，姐姐有话跟你说。”

范世初大步上前，俯身低唤，“妈——”

白芷缓缓睁开眼睛，抬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你一定要答应我。”

“妈，你要我答应什么？”范世初哽咽道。

白芷闭了闭眼睛，缓缓讲道，“我要你发誓，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娶陆瑶的女儿。不然，不然就不得好死。”

刚想上前的陆绵闻言急忙停住了脚步。抬眸望向白芷，整个人呈惊愕状。范老太太不是解释过了么，为什么阿姨还是这样？

“妈，你这又是何苦？”范世初哭道。为什么，明知那是误会还要死死坚持？

“你快发誓。快——”白芷用力低吟一声，睁大了双目，表情痛苦而扭曲。

“妈——”范世初噗的跪地，紧紧握着白芷的手，“好，我发誓，我绝对不娶瑶的女儿。”

白芷闻言表情渐渐缓和下来。眼眸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妈，你想要什么？”

“我要走了。”白芷艰难的说道，“不要恨我——”

床头的机器发出“滴”的长鸣声。范世初只觉握在手里的手正在渐渐失去力量。白芷闭了闭眼睛，最终头一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