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在缓慢的改变,另一边,胡图掏出《老子三千言》,口中念念有词,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渐渐的,在胡图的大道之音中,小耳钉感觉情绪与心境分离了,那种微弱而难以捉摸的情绪,情感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变得粘稠,触手可及。而心中却异常的平静,心底里那卷乐器精通的经文泛起。
情绪与声音在缓慢的融合,就像是两条河流,在诱导之下,缓慢的融合为一。
笛音婉转悲切,时而愤怒,时而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胡图收回经卷,嘴角带着笑意,摆弄着手机,嗯,等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小耳钉闭上了眼,脸上看不出悲喜,所有的情绪如实质般的抒发出来,正如胡图所言,融合情绪,讲出故事,这就是音乐,这就是一首曲子。这也是最实用的。
心中那些感情逐渐的宣泄出去,逐渐消失,小耳钉发现其实整个事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胡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初恋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重点不在于解决,而在于过程,一个人不会留着暗恋未遂的结果作为纪念,而是留下这段经过,这个过程。”
“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你,或许她不是很美,不是很好,但对你却是最致命的,面对她,你会不由自主的紧张,从心底里露出你最纯的笑容,只因她脸上也绽放着笑容,那种平和与美丽才是真正的爱的笑。”
“你会幻想着各种情节,会因为你自以为对你的示好,与你的朋友说,你想盯着她看,有担心而不敢多看,把你的故事讲出来,用你手中的笛子诉说出来。”
胡图忽然感觉腰间一疼,回过头,发现却是余薇,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轻轻凑在胡图耳边,“怎么?你好像很熟悉啊?”
小耳钉受胡图影响,笛音一转,变得欢快与纯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是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形。
胡图老脸一红,“那啥,就是开导开导一下我徒弟,我怎么可能很熟悉。”
“还嘴硬,不经历过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余薇放开了胡图的手,靠在肩上,“多希望那个女孩能是我!”
有些东西早已经忘却了,胡图自己也忘却了当年的情绪,当初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只是现在自己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轻抚着余薇的秀发,“那你的初恋是谁啊?”
余薇淡淡一笑,“我没有初恋,我的那段生活是灰暗的,我总想着怎么瞒着母亲我的病情,只想着多活些日子,表现得不是那么的痛苦,父母能够不要那么担心,直到我遇到了你!”
“恰好这一年!我很庆幸,走了,差不多了,小耳钉这边就用这手机录着吧,估计他还想讲很长时间,不想一下子从里面出来。”
余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向了竹园。
胡图转过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小耳钉,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个,而适合小耳钉表达的,也只有初恋这件小事,没经历过那么多,再天才的人,写出来的曲子,也多了些雕饰,少了几分自然。
在早上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胡图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以此为由,让小耳钉音律之路更上一层楼,情绪有时候对于有些事情来说,是最好的催化剂。
胡图与余薇不受多少影响,易小余人老成精,只是淡淡一笑,张狂、玄四五早过了这个年纪,微微愣了愣神,淡然一笑。
热恋中的蒲东林,闻着笛音,紧揽着身侧的苏倩,坐在一起,细细品味。
蒲若男若有所思,千人千种情绪,大抵是不一样的。
笛音消散,蒲东林温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倩,“若真如他所说,我就去拜他为师,不为别人,只为了你!!”
苏倩笑了笑,“你太傲了,你心里已经承认了他比你强,但你却不愿意接受罢了。我只请了几天假,四天之后要回去了。”
蒲东林目光落向竹林的方向,身体的筋肉绷紧,然后放松,咬着牙,“我在等三天,希望一切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