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闭着眼睛正冥思苦想间,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厚重的房门被某人用蛮力重重地踢开,吓得高顿立马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剧烈的扭脖动作居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
“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一个火冒三丈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炸响,让他一阵恍惚。听音线是属于弗朗西斯的,但高顿下意识地否认了自己的判断。印象里,自成年以后就冷静沉稳得像个小老头似的少主,从来都没有这样形于外的怒气才对——他有些好笑地回忆着……
看到他脸上恍然含笑的表情,弗朗西斯却更加生气了。他挂了电话后,本来料定医生怎么样也会在五分钟内赶到的,不想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而他握在掌心的小手却越来越冰冷……
他再次拨打诊疗室的电话,却没有人接——高顿和莎拉那时已经出来了——气得他直接将自己床头的电话座机摔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
所幸,耳目灵敏的他随即隐约听见了从走廊的另一头、索菲亚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声响,这才循声一阵风似的刮出来寻找。
偏偏一到房门口,他就看到老高顿状似悠闲地在那儿“沐浴”阳光、闭目“养神”,原就满腹的火气自然直线飙升。
“快点跟我过来!”不耐烦地大步上前,弗朗西斯也不和高顿多争辩什么,直接架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走,一手还不忘拉上一旁的急救车。“索菲亚背后的伤昨晚上又撕裂开了,大量失血。清晨她想涂药,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现在虽然没有明显的出血点,但只要动一下,就会不断有血慢慢渗出——”
边走边解释给高顿听索菲亚的大概情况,弗朗西斯不管他是不是跟得上自己的脚步,半拖半拽着医生跑,心急如焚。该死!他真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身边,如果她有什么万一——
速度堪堪又加快了一线,弗朗西斯尽可能不让自己的思绪转向这个如果。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他将高顿直接拉到了自己的床边,不顾对方还在原地气喘吁吁,毫不客气地下达着命令:“马上缝合索菲亚的伤口,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的出血!”
“……”努力平复着呼吸的老高顿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如果发话的人不是自家的少主,他真想哈哈大笑三声,昂头睥睨地说一句:开玩笑,外行人不要不懂装懂!但现在,他只能选择三缄其口,沉默不言地准备上前查看索菲亚伤口崩裂的情况。
这么长的伤口,如果勉强缝合,将来一定会在她身上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这道蜈蚣一般的伤疤,不是任何外科整容手术可以去除的,势必伴随索菲亚的一生。
也因此,高顿当时特地选择了另一种治疗方式——他暂时不缝合伤口,而是用纳米电子脉冲刺激索菲亚伤口周围的神经末梢,激发它们自身新陈代谢的潜力,促使皮下组织和表皮细胞的自主愈合。
这样,虽然痊愈的速度会相对慢一些,但感染和伤疤留存的可能性都将大大地减小。对于当初这一创新的疗法,老医生可是感到莫大的得意与骄傲的!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本来进行得异常顺利的治疗会突然遭遇这一番变故!这第二次的伤口撕裂竟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
索菲亚本来在爆炸中受的伤,切口平滑而规整,确实有条件用高顿新研究出来的疗法;但现在,初初愈合、就被外力强行撕扯开的伤口却完全是另一付情状!这、这叫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