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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红尘女子（2）

可是老管家对我说话却是一副商讨的客气语气。我平日里所唱的流行歌曲大多数是悲情的，没办法，现在的流行歌曲，闺怨的成分太多。老管家想让我在宴会上唱些喜庆的曲子，却又用这般委婉的口气说出。如此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才不做侯府的管家实在是可惜。

我也是个懂事的，我不会在这种时候非要耍什么所谓花魁的大牌。我早已不是什么花魁了，来看我歌舞演出的人实在是每日剧减，而万花楼的老*鸨也给我灌了红花水，逼迫我接客。再红的JI女也只是个JI女而已，身份根本远不如侯府管家，我实在是当不起这位老管家的如此客气地照顾。

于是，我立刻向老管家福了一福，感激地说：“谢谢管家您提醒，我会注意的。”

有了我的保证，老管家满意地去了。于人方便，于己方便。我想老管家应该明白我也是个懂的感恩图报的人。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管家就会愿意帮我一把。现在我的处境岌岌可危，太需要安全感、太需要别人的援手了。

鉴于老管家的提醒，我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起来，等会儿我该表演什么样的歌舞。老管家已经明说，那些恩恩爱爱、抵死缠绵的歌曲显然是不行的了。我必须把握住客人的喜好才能博得楚侯的欢心。楚侯宴请的重要客人究竟是谁呢？我不由地好奇起来。可是，老管家只是告诉我这位客人是一位将军，是人中龙凤，其他的信息一点也没有透露。既然这样，那我只能表演一段投武人所好的歌舞了。

等到该我表演的时候，我缓缓地走上大厅中间的表演场地。我的小腹依然有些疼痛，我只能忍着疼痛，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也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莲步轻移”、所谓的“款款而行”。这样美妙的姿态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苦痛，又有谁知道？我想起了人鱼公主的童话，为了接近人类的王子，人鱼公主舍弃了嗓音，向女巫换来了劈开鱼尾变成双腿的药水。人们欣赏、赞美着人鱼公主款款而行的美态，可哪里知道人鱼公主的美是建立在极端的痛苦之上？她的每一步都是“刀尖上的舞蹈”，都是无尽的苦痛凝聚而成。

主宾席离我所站的位置有点儿远，我又是近视眼，根本看不清主宾是谁，隐约地只觉得此人有点儿眼熟。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竭力忘却所有的烦恼，也许只要今晚我表演得出色，也许我的名声又会回来，我还能东山再起，还能成为万花楼的歌后舞后，也许我就能避免被迫接客的命运。

我定了定神，甩开水袖，边舞边唱起来：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