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伤好之后,能出去了,自然就能拿来银票,到时候她家日子还愁过吗?
她蹦跳着跑哪儿去了?
采薇心情大好,一路哼着曲儿,去了河边。
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那河底的淤泥果然管用,不过才用了两次,连陆瑛都看出她的变化来,那她只要每天都敷,日子久了,会不会貌美起来?
把这个淤泥制成面膜,拿到镇上去,会不会大卖?
到时候,她是不是就能数银子数到手软了?
这么一想,采薇只觉浑身热血上涌,恨不得立马就窜到镇上去试试。
不过这黑乎乎的泥巴还是不能直接拿去卖的,她得琢磨琢磨包装一下才成。
所以,一下午,她就在河里奋战起来。
不仅捞了许多的淤泥,还捉了好几条水蛇和几只癞蛤蟆。
总之一句话,所获颇丰。
至晚方回,陆瑛已是等得望眼欲穿了。
一见她提着沉重的瓦罐进来,陆瑛满脸委屈地问她,“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采薇吃力地把瓦罐搬进来,已是热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陆瑛什么神情,丢下句,“怎么,急了?这就去拿尿罐子。”
她以为一大下午的不在家,陆瑛被尿给憋急了呢。
陆瑛在她这毫不矜持的话语打击下,早就磨练得脸皮厚实了许多,当即脸不红心不跳地问,“我问你去了哪儿,跟尿罐子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自己心理真是够强大,不然,天天得被这死丫头给气死!
“哦,我还以为你尿急呢。”采薇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低下身子捞了一条水蛇出来。
陆瑛被她给搡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日,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等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又见这女子拎着条蛇在他面前晃。
陆瑛的一颗心又提起来了,眼睁睁看着她拎着那条蛇的七寸,拿起菜刀,对着蛇腹一挥,硬生生地就从里头取出一颗苦胆来。
陆瑛虽然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平生双手也不是未曾沾过血腥,在他眼里,闺阁女子连杀鸡都不敢看,更别提杀蛇了。
这样的女子,他真是头一次遇见。
不过,她给他更多的是震撼,是惊喜,而不是讨厌。
“张嘴,吞了。”采薇把那蛇胆往他嘴边一塞,强硬地也不管他想不想吃。
陆瑛乖乖地张开嘴,吞了。
生吃蛇胆的事情,他干过,所以并不抗拒。
而且,蛇胆是味名药,他知道这女子都是为了他好。
一边喂陆瑛吃下蛇胆,采薇又惦着那条死蛇呵呵笑着,“头几日怎么没想到?家里没肉吃,可以吃蛇肉啊。蛇肉羹可是大补之物,这样,你身子也能好得快些。”
陆瑛也笑起来,“还是你聪明,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到。北直隶人倒是不大吃这东西,南直隶都是把这玩意儿做菜吃。”
听他说起南北直隶来,采薇心中就知道这人是个见过世面的。
不过他不想说,她也不会打听。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知道的太多了,没好处,他要真是个杀手什么的,哪天等他想起来把她灭口可就麻烦了。
还是不知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