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李汝舟就忍不住偏过身子来问,“这病你不是会治吗?怎么让刘一贴抢了先机?”
采薇高深莫测地笑了,“如果他会治,就让他治吧。咱们抢什么功呢?”
李汝舟想了想,也就笑了。
是啊,刘一贴这么上赶着,那就让他治吧。
等他治不好,采薇再出手。
再说,人王镖头也没问采薇,采薇何必呢?
两个人坐这儿静候着,不多时,王镖头就从隔壁屋子出来,一叠声地吩咐下人去抓药熬药。
约莫半个时辰,那药就熬好,下人端上来,王镖头亲自接过,同两个小丫头给炕上那病人喂了。
刘一贴神色悠闲地看着,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采薇很是怀疑,短短几日之内,他怎么就学会了治鼠疫。
不过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过多过问。
喂了药之后,炕上那人也没什么动静。
王镖头忙完这才想起来采薇和李汝舟两个还坐这儿,忙上前赔笑,“对不住了二位,让你们久等了。今儿实在太忙,怠慢了各位。等用过饭我就派人送你们回去。”
把他们巴巴地请来,就是晾这儿半天?
李汝舟有些气不忿儿,顺势站起身来,笑得凉凉的,“王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带的有车,你既然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对采薇使了个眼色,拎起药箱,两个人就要走。
刘一贴站那儿嘴角翘着,看好戏般。
采薇也没计较,既然王镖头选择了刘一贴,那她回去就是,反正也没白来,人家也是付了诊金的。
王镖头也很不好意思,本来请了采薇来是想让她来看看的,但刘一贴说自己能治,他来不及就让他试试。
这几日,他请遍方圆百里的大夫,连县里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对主子这病都束手无策。
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掉脑袋不要紧,他那一家老小可都活不成了。
虽然采薇那次指出他没什么病,被刘一贴给坑了。
事后他想过,采薇也许是碰巧了运气好而已。刘一贴不过是想多赚些银子,毕竟行医多年,没有两把刷子怎么站得住脚?
所以,他看了那方子,就信了刘一贴了。
他带着歉意把采薇和李汝舟送到门口,刚要折返回去,忽然门帘子被一个丫头给挑开,她脸色大变地喊了声,“不好了,主子又吐血了。”
王镖头大惊失色,撂下采薇和李汝舟两个,回转身就跑回屋里。
采薇和李汝舟也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站那儿也不好就走。
刘一贴正在屋里守着,见那病人吐出一绺一绺紫红的血,吓得面色惨白。
不对啊,他明明都是照着白兴给的方子熬的药啊?
白兴前儿遣人拿了张方子来买药,说是给村民们喝的,预防鼠疫。
当时他就问从哪儿得来的方子,来人说是采薇给的。
刘一贴顿时如获至宝般把那方子偷偷誊抄了一遍,谁料想今儿就用上了。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给病人擦血好还是喂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