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料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段缘故,半天方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怪不得你们夫妻两个不回门。朕就说你素来都是个知礼的人,怎么这会子忽然不懂事了?”
此话说开,皇上也就释然了。
陆瑛从宫里回到家中,就和采薇细细说起这番话。
“他们昨晚已经派了一拨人过来,今儿又传出这样的谣言来,说不定明儿还会有什么后续的事?与其我们被动地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主动出击,索性堵死穆家这个门。”
采薇也是烦不胜烦,气哼哼道,“那穆家的人也太不要脸了,把我扔在乡下十几年,不管不问,如今见我嫁给你攀上高枝儿了,一个个都上赶着要来抱你这条大腿呢。”
她一边说还一边恶作剧地盯着陆瑛的大腿看,直看得陆瑛快发毛了才转过脸,赶紧岔开话题,“只是不知道怎么堵死这个门,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倒也容易。”陆瑛一边脱着鲜亮的飞鱼服,一边接过采薇递过的热毛巾,擦了手和脸,笑道,“你忘了你出嫁那日,曾经被人下药,拉了一天,身子虚得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过好?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已经派陈勇查了,就是江氏和穆采萍干的,背后还有固安公主。固安公主就罢了,那江氏和穆采萍却是软柿子,这回我得好好捏一捏!”
原来他早有准备。
“也好,”采薇大笑,“也让他们尝尝诏狱的滋味,也免得他们天天胡思乱想,算计着我们。你这就派人行动吧,省得明儿再有什么节外生枝!”
陆瑛答应着就叫小五去换来陈勇,采薇又嘱咐他一事,“上次孙家的聘礼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赶紧戳着他们要去!”
让穆家过不好这个年,估计他们就安生了。
陆瑛答应着,换了一身家常的宝蓝袍子,就吩咐人喊来陈勇。
隔着屏风,陆瑛把自己的计划说给陈勇,陈勇灵命而去。
到掌灯时分,他方才回来复命,说是已经把江氏还有穆彩萍两个都投到诏狱里去了。
“今儿晚上穆家有的忙了,估计也没有精力在背后里嘀咕什么了。”采薇抚掌而笑,“看那老太太明儿还能有什么坏点子。”
陆瑛看着采薇笑得这般欢快,也忍不住笑起来,“估计明儿一大早,那老太太就得来求情了。”
“哼,咱们把门关上,看她有什么法子进来?护短也没这样护短的,简直是非不分!”
“她要是有脸来求情,我就把江氏和穆采萍做的好事,全都告诉她,看她还怎么偏袒?”陆瑛一提这事儿,语气就严厉起来。
采薇却气得直拍手,“不许见她。江氏和穆采萍要不是她纵容的,能干出这样杀千刀的事儿来?害得我差点无法跟你拜堂,大庭广众之下,幸好没有出丑,否则我的名声不就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倒好,偏心都偏到爪哇国去了。这不是纵容是什么?“
陆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今晚让那两个娘两个受受惊吓,等明儿她们就老实了,那穆家的人估计这会子全都乱了套,想着法子怎么把那娘俩给搭救出来吧。
”他们有的忙,那我们就清静了,好啦,不多想了,赶紧吃饭,洗漱了睡觉去,去了衙门半日,我也乏了,等明儿看好戏吧。“
采薇兴致勃勃听着陆瑛说完,不由温存一笑,吩咐人摆了晚饭上来,夫妻两个并头吃起来。
饭后,采薇又和陆瑛在院子里兜圈儿消食。
半个时辰之后,采薇就进了屋子,在空地上铺了一块毡垫子,开始练起瑜伽来。
虽说她现在的身材正常了,但也得时刻保持着,毕竟是易胖的身材,好不容易维持到这个程度,可不能让它再胖了。
陆瑛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就坐在床沿上拿了一本书,翻了翻,却还是被采薇那奇怪的动作给吸引住了。好在那些奇怪的姿势他已经司空见惯,在李家村的时候,日日都能见的,这会子看了,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采薇满头大汗地练完一通瑜伽,陆瑛叫人送来热水,夫妻两个洗漱过双双就上了床。
新婚的小夫妻如烈火干柴,自免不了一番温存。
淋漓尽致的运动过后,两个人都有些疲累,于是就交颈而眠,沉沉睡去。
这一觉好睡,直到日上三竿采薇方才醒来,只是一摸身边的被窝,都已经凉了,估计天不亮陆瑛就起来上朝去了。
她翻了个身,蒙着被子咕哝了一句,“当官也不容易呀,哪像她,天天混吃等死,连个正事儿做都没有。若是真的这么一辈子,躲在内院里做个贤惠的夫人,估计她身上也得发毛了。
果不其然,她刚梳洗完,外头就有人报,说是穆府的老太君来了。
采薇抿嘴儿一笑,慢条斯理吩咐着,就说我才起来,还没吃饭呢。
小五领会,自去和门上人说了。
门房知道自家夫人跟穆府不睦,那老太君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别看那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可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愣是杵在门外不走不说,还对着门口的过路人和四邻八舍大喊着,“可怜我一把老骨头,竟被自己的亲孙女给拒之门外啊。天,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本来前儿江氏和穆采萍来就吸引了不少人,昨儿陆瑛瞧不上穆家门第看不上自己娘子的谣言又传得铺天盖地的,如今见穆府的老太君都亲自赶过来,路人和四邻八舍都止不住要看个热闹了。
“老太太,既然我们夫人不见你,你老人家就回去呗,赖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夫人不好,你干脆就跟她断绝关系得了。”
门房也被这老太太不要脸的做饭给气着了,这穆家到底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上赶着来巴结,巴结不上就来这一套啊?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