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小子,这一天的,一点正经事儿都没有,这么大的事儿,早就不知道愁呢!”李永贵跺跺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厂房走去。
虎子开着车,两个人绕了一阵,总算是到了保安寺的门口。
保安寺村名是保安寺,是因为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寺庙,取名保安寺,人们也就将这个定为了村民,希望得到寺庙的庇佑,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不过这些年保安寺是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穷的和大山村几乎可以划等号,庄家颗粒无收的时候十年占了八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村民都研究别的办法,保安寺也是附近十里八屯的养殖户最多的人家。
李柱子和虎子开车来到杜家门口,看了一眼外面堆得小山一样的粪,虎子咧开嘴笑了起来:“嘿嘿,柱子哥,你看,他们家肯定还养呢,我认识,这是鹿粪!”
李柱子瞄了一眼前面,笑嘻嘻咧开嘴,打开门从车上跳下来,抬步就奔着院里走。
汪汪汪!
院里的狗叫唤起来,一个身形瘦弱,披着一件外套,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谁呀?你们干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看了外面一眼,大声喊起来。
“哎,杜大叔,我,虎子,你忘了,我之前在你家给你搭过鹿棚呢,还记得我不?”虎子上前一步,笑嘻嘻的对着中年男子挥挥手。
中年男子眨巴两下眼睛,上下打量虎子,这才咧开嘴笑了起来:“啊,原来是虎子啊,这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来来来,进屋进屋!”
虎子笑嘻嘻答应一声,对着李柱子挥挥手,抬步往里面走。
李柱子跟着走进屋子里面,一进去里面浓重的粪味儿就传了出来,李柱子也忍不住吧唧两下嘴。
“哎呀,不好意思,你看这几天没怎么收拾,等的埋了吧汰了,来,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倒水去啊!”杜成仁将炕上的破衣服往旁边推了推,转身往外地下走。
虎子坐在炕上,委蹭两下屁股:“杜叔儿,你不用忙活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儿和你谈的。”
杜成仁端着领杯水走进来,往上挺了挺自己的外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掏出一根烟来:“啥事儿啊?虎子,是不是你家有啥事儿?”
虎子笑嘻嘻咧开嘴,挥了挥手,伸手指着旁边的李柱子:“不是我,我家能有啥事儿,是我哥,我哥找你有事儿,这是我哥,李柱子。”
“李柱子!?”杜成仁吧唧两口烟,眼睛上下打量李柱子,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就是最近在咱们龙沟乡非常有名的那个李柱子?我听说在你们大山村还有公司,你们村的地都种药材了,一个个收入都提高不少,这个李柱子就是那个?”
虎子得意的扬了扬头,伸手指了指外面:“那是当然了,你没看着啊,杜叔儿,外面那可是奔驰,不少钱呢,没有钱我哥咱能买奔驰呢!”
杜成仁站起身来,用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两下,伸出粗糙的手掌来:“哎呀,真是没有想到李柱子能来我家,你看我也没啥准备,这玩意儿整的。”
李柱子笑嘻嘻站起身来,伸手握住杜成仁的手,挥了挥手:“哎呀,杜叔儿,你和我客气啥,咱们都是一样,没啥区别,杜叔儿,我这回过来,是和你商量商量做生意的事儿的。、”
“做生意?”杜成仁愣了一下,眨巴两下眼睛:“和我做啥生意?我也不会做啊,我就是个农村人,没上过学,你说的那玩意儿我可整不了。”
李柱子笑嘻嘻咧开嘴,一屁股坐在炕上:“杜叔儿,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以后你家的鹿茸,全部供应给我,咋样?”
“鹿茸?”杜成仁的身体恨恨颤抖了一下,低着头用力抽了一口烟,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挥了挥手:“哎,这事儿就别谈了,你要谈的话,去找我们村儿杨老二吧,我家已经没有鹿了!”
“啥玩意儿?”虎子腾地从炕上跳起来,伸手指着外面:“不是,杜叔儿,你家门口还有那么多新鹿粪呢,早就没有鹿了?”
“那是我给人家养的,现在这些鹿都是杨老二的了,我就是个养活的!”杜成仁拍了拍脑门,摇头叹息一声,落寞的用力抽了几口烟。
李柱子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拉住还要说话的虎子,往杜成仁身边凑了凑:“杜叔儿,你和我说说,你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不然这些鹿咋就变成别人的了?”
杜成仁咽了一口唾沫,将烟头扔到地上,脸上的落寞渐渐被愤怒所代替,伸手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还不是杨老二这个王八蛋,他他妈竟然骗我,把我的鹿都给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