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听不见电话里田中信的声音,可都能听到周宇所说的话,当他挂断电话时,呆滞的众人之中,从田口真介处传来了嬉笑之声。
“这是和朋友打电话的态度吗?你就算要编也编的像样一点,这也太假了。”田口真介放肆的大笑着。
身后一名小弟笑着笑着突兀的停了下来,疑惑的对田口真介问道:“大哥,他会不会是假装打电话,其实是在叫人呢?”。
“叫人?那就更好笑了。”田口真介癫狂般的拍打着车身,一指身后,“这里是浅草寺啊,源家人现在就在寺里祈福,整个樱花国还有什么人能大过源家,我倒是巴不得他是叫人,到时候还能见到源家的武士出手!”。
三岛修皱着眉头,同样不相信周宇刚刚是给朋友打了电话,无奈道:“这次可是死定了,大叔你要不先走吧,我们还能替你挡上一阵。”。
“不用,我的朋友很快就会来的。”周宇摇了摇头。
三岛修只当周宇还在逞能,一想到自己即将断臂一条,又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周宇,反正再过会儿人看不到周宇那莫须有的朋友,田口真介一定会先找借口动手,他今天可以栽在这里,但是手下的兄弟能走一个算一个。
就在三岛修谋划着逃生的方案时,浅草寺的方向有了动静。
本一直安安静静的浅草寺内忽然嘈杂了起来,人头攒动,一群人从寺内涌出,身穿黑色西装的极道份子们簇拥着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群越走越近,当足以看清其面貌时,田口真介激动的让到了一边,狞笑着看向三岛修等人,说道:“你们死定了,看到那个男人了吗?那是田中大人!是源家大家长的心腹,一定是你们刚刚的动静吵到了他们,三岛,现在可就不是一条手臂一根小指能解决的事情了,就算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也没有用!”。
三岛修脸色煞白,哪怕远在横滨,他也清楚的知道田中大人的威名,源家家臣,家臣这个称呼多出自武士,田中大人就是一个武士,在源家的这些年里,凶名大过威名,平常人家甚至用田中大人的名字来止小儿啼哭,如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可怕!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三岛修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杀气!
“大叔,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也许你年轻的时候很厉害,可那是田中大人,你难道不知道田中大人有多可怕吗!”三岛修一看周宇依然还能保持着笑意,便更是生气,“他会杀了你的,说不定我们都要死,惊扰了源家的祈福,这就是死罪啊!”。
“太迟了,你们谁都别想走了。”田口真介冷笑一声,迅速的迎了上去,在田中信的身边深深的躬身,“田中大人,我办事不利,让这些人惊扰了大家长!”。
“嗯。”田中信淡淡的应了一声,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令人生畏的身影。
三岛修迅速的挡在了周宇的身前,在这最后一刻,哪怕明知是死,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就是他的极道。
“田中大人,是我们该死惊扰了源家的祈福,和这位大叔没有任何关系。”三岛修一把拔出了肋差,大喊道:“我愿意切腹谢罪,请您放过我的朋友!”。
哪怕容貌不同,可那双眼睛田中信永远也不会忘记,当他从天国回来之后,每夜都在做着噩梦,梦中那双威严的双眸永远凌驾在苍穹上,没有任何感情的注视着他,因此当他在樱花国上再一次见到了那双眼睛时,冷汗在瞬间便浸湿了他的衣衫。
田中信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田口真介在身后谄媚的笑着跟上了田中信的脚步,一边说道:“田中大人,对这种人动手脏了您的手,不如让我来吧,我很乐意为您斩下他们的头颅!”。
“滚开!”田中信不耐烦的一脚踹开了挡路的田口真介。
田口真介摔倒在地,顾不上胸前的疼痛,惊恐的开始思索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然后便看见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田中大人窜到了那个中年人的身前,以比田口真介还要谄媚的态度双膝跪地,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身躯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这是在害怕?
“田中信,好大的威风啊,我刚刚跟他们说我有个朋友在源家,他们都不信,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他们看轻了你。”周宇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田中信站起身来。
“能被大人称为朋友,是我田中信三生有幸,今后传下去亦会是我整个田中家引以为傲的事情。”田中信小心的站起了身,但依然微微弯着腰表示着自己的尊敬。
周宇轻轻拍打着田中信的肩头,笑道:“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用你和你的手下打了个赌,输的人要自断一臂滚出江户,再也不许踏入江户半步,幸好你来的快,否则还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
您能有什么下场啊,怕是要拆了半个江户吧!田中信不露痕迹的擦去了额头的冷汗,他感受不到周宇的怒气,可这不代表周宇好说话。
田中信看了眼边上的太刀,直接拿起,熟练的举起了太刀猛的斩落,田口真介刚张开了嘴想要哀嚎,太刀便穿过了头颅将他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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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宇的笑容才多了几分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