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在休息,你们先回去候着,等小姐醒来再进来。”红袖与墨玉阁内三名小厮依旧拦在朱明辉四人身前,不让朱明辉再进一步。
“耽误了夫人的命令,你们吃罪得起吗?”朱明辉见状,立刻就搬出徐丽萍当靠山,这几日厨房膳食一事,苏墨染已经没有动作了,所以这次夫人才派他来添把火,他就是听到添香禀报苏墨染在院子内小憩,才故意选在这时候带人过来,相府嫡小姐让人看到如此一幕,只要稍加流言,苏墨染还不身败名裂?
其他三位奴才微微露出一丝为难,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两边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只有红袖坚定不移的说道:“这里是小姐的院子,进来都需经过小姐同意。”
见红袖执意不肯让开,这样很有可能就会错过了整治苏墨染的机会,朱明辉脸色立刻沉下来,连续甩了红袖两个耳光,才满意的放下手。“夫人的话你也敢不听,这是给你不敬主的教训。”
苏墨染眉头紧蹙,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还浮现着刚才朱管家的那句话,却是不明的询问。“何事如此吵闹?”
添香立刻跑过来,省略掉朱管家私闯进来,打了红袖一事,低垂着脑袋回答。“朱管家派人来种海棠花。”
领着添香,绕过大树,走向声源处,苏墨染被吵醒心中已是不满。“种花也如此吵闹,如何……”话还未说完,瞧着红袖双颊如充血般高高肿起,苏墨染脸色一变,嘴角微笑已完全抚平,浑身散着凛冽之气。“朱管家,我院内的人,便是有错也该我来责罚,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朱明辉身后三名小厮,从未见过大家千金,刚才听到出声偷偷望了几眼,生生被那抹镇定如山,行步如莲的风范给折服,这下见苏墨染生气立刻就不敢再打量了,腿脚哆嗦着缩缩脖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奴才奉夫人之命来为大小姐种海棠花,偏生这贱婢不识趣,非要拦着。”朱明辉这次仔细着,既是行礼又是注意称呼的,让苏墨染寻不得错处了,心里偷着乐。
听到贱婢二字,苏墨染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危险的眯起,看不透任何思绪。“朱管家是觉得私闯大小姐院子有理了不成,看来上次一事并未让朱管家得到教训,依旧不懂尊卑,妄想奴大欺主,看来这次如何也不能绕过你了。”
字里行间,都听不出苏墨染有半点生气,她只是镇定威严的陈述事实,看不出是在维护自己的丫环。
“奴才是奉夫人之命前来,并非私闯。”朱管家明白,若再如上次那样,让这顶帽子扣下来,他定然逃不了责罚,可这次他有夫人撑腰,底气也足了。
“夫人?”苏墨染嗤笑一声,如清丽面庞上绽放一朵莲花,美丽无比。“何来夫人?若我没记错,我母亲五年前已因病去世,莫非我娘亲复活了?”
朱明辉万万没想到苏墨染会来这么一招,直接揪着夫人二字反问,摆明她不承认徐丽萍是丞相夫人,致使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磕磕绊绊的开口。“自然是,徐,夫人。”
“朱管家莫不是神智不清,父亲何时说过徐姨娘是正夫人了,说得好听些是姨娘,说得难听些,徐姨娘不过就是个外边收来的通房丫头。”苏墨染并不留情面,亦不留后路,反击了朱管家的话。“相府嫡女与区区姨娘谁比较大?”
徐丽萍乃前朝皇商徐家独女,与苏熙祥互生情意,前朝时无法带回家中,当朝成立,朝务繁忙,徐丽萍生怕再生变,就立即搬入了相府,说是娶也只有自家人知道两人举行了那么一个小仪式,连苏老夫人都未赞同过,如今徐家只不过是徐州最大的商户,苏熙祥又岂会娶一个商人之女为正夫人,让朝中同僚取笑呢?
苏墨染早已看透苏熙祥的想法,所以即使得罪了徐丽萍又如何,为了官誉苏熙祥断然不敢对苏墨染做得太过分,若是想私下处罚,苏老夫人为了钱财肯定会出面维护,苏熙祥对刁钻的母亲素来头痛,所以事情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苏熙祥需要人来哄着苏老夫人,不要让他烦心,苏墨染不止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的,这也是苏墨染当初拉拢苏老夫人的原因之一。
“自然是大小姐身份尊贵。”这次朱明辉不敢再造次了,老老实实回答苏墨染的问话,姨娘连妾都不如,见到庶出的小姐都要低一阶,何况是嫡出的大小姐呢,自然是大小姐身份更为高贵。
如此一来,朱明辉也算明了,他所受的惩罚必然是讨不回来了,苏墨染连徐丽萍是通房丫头一话都敢说出来,明显不把人放在眼里,何况他一个管家。
“既然如此,未经我同意,你私自带领男子入内,该当何罪?”
这时,徐丽萍携着苏熙祥前来,见墨玉阁内气氛不对,以为朱明辉将事情办妥了,立刻出声说道:“墨染,你怎能在院子内与陌生男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