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病后,来康寿苑请安一事,就被允许半月不到,但苏墨染身体好些便也无所谓了,走进屋内,老夫人正在与一位年轻的夫人喝茶,两人谈笑风生,倒是开心得很。
“墨染给祖母请安。”苏墨染颔首,浅笑,盈盈福身,轻启朱唇,略带殇然。
“墨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大病初愈,就跑出来。”苏老夫人放下手中碧玉茶盏,眉头紧蹙的责怪道,话音毕,想到身旁还坐着一位钱夫人,立刻为苏墨染介绍。“墨染,这位是钱夫人。”
这位钱夫人,苏墨染自然知晓,当朝圣上前任皇后,便是出自钱府,钱皇后薨,钱家朝中势力,并未受到影响,如今朝堂钱家有一文一武两名重臣,一文乃正一品圣上太傅,一武乃正二品骠骑将军,手握三万大军。
另外钱太傅次子钱弘深学富五车,无心为官,乃游学夫子,教导有方,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这父子三人是夏侯驰的死敌。
前世,钱太傅不服夏侯驰登基为皇,次日暴毙家中,钱弘深得知此事,回家奔丧,被夏侯驰暗杀,而骠骑将军钱弘学被夺去兵权,以谋反罪被关入大牢,月余钱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眼前这位钱夫人,便是骠骑将军钱弘学正夫人——孟飞燕。
苏墨染缓缓点头,微微一笑,盈盈一礼。“墨染见过钱夫人,钱夫人安好。”
“苏小姐有礼了。”钱夫人放下茶盏,注意着苏墨染的举止,方才苏墨染走进来时,裙摆稳妥纹丝不动的举止,引起了她的注意,淑女行步,迈步脚不出裙,裙则不动。
这时苏墨染盈盈起身,腰间流苏连细微的碰撞声都未发出,礼仪风范均是挑不出毛病,这般举止,孟飞燕只在过世的钱皇后身上见到过,如今竟是在一名少女身上展现,让她心中一惊。
脑海中浮现出往日传言,这位苏家大小姐并不受宠,可那堪比完美的礼仪,岂会是不受宠的人能做到的?
“听闻苏小姐近日偶感风寒,不知可有好些?”本着试探心里,孟飞燕故意提及此事,如今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苏家大小姐乞巧节被坠河一事,孟飞燕不过想听听苏墨染如何回答而已。
“多谢钱夫人关心,墨染身体已近大好。”苏墨染站在下首,得体的回答,雅致玉颜,粉唇轻勾,回以感激一笑,顿觉脸上生花。
“如此便好,今日来并未带上礼品,就将这手镯赠与你。”孟飞燕将手中那只白玉八仙纹手镯退下,唤来苏墨染,亲自将手镯戴在苏墨染纤细无物的白皙手腕上,见那只白玉镯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当下满意的夸奖。“看,多漂亮,年轻女孩,就该多打扮打扮。”
“长辈赐,不可辞,墨染便收下了,多谢钱夫人。”收回手,苏墨染唇角微笑依旧,眸中并未因得到赏赐而闪过哪怕一丝的骄傲,不卑不吭的行礼谢过,退回了下首。
钱夫人瞧着苏墨染那身温和中疏离有礼,又尽显高贵的风华,心下满意的点点头,转头与苏老夫人说道:“现在的孩子,都不愿意与祖母亲近,连请安都觉得麻烦,老夫人能得此孙女,当真让人羡慕不已。”
“让你见笑了,墨染这孩子孝心重,便是免了她请安,也不顾身体前来请安,当真说不听。”苏老夫人无奈的说道,眉眼间皆是笑意,如炫耀苏墨染的好,能让她更有面子般夸奖。
“孝心重是好事,日后还希望我家女儿能多学学苏小姐,也这般有心就好了。”说起自家女儿,钱夫人无奈的摇摇头,眼中闪着疼爱,可见钱夫人对这个女儿是如何无可奈何,也可猜猜钱小姐性子与众不同了些。
“墨染,请安也请了,快回去休息吧。”
苏墨染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明知老夫人这是在下逐客令,却未曾移动半步,幽幽说道:“祖母,墨染有一事相求。”
苏老夫人看来,苏墨染这段时日,乖巧懂事,懂得察言观色,这会却是在客人面前主动求她事情,所以便也不好回绝,端坐着身体,慈祥的询问。“何事能够让你不顾身体前来,你倒是说说。”
“是关于二妹妹的。”如此说着,苏墨染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