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染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孟姨娘与苏扶语见苏墨染神色不改,也缄默不语学着苏墨染的模样,对面前吵杂的环境充耳不闻。
吵闹的呼喊没有叫来解救她们的人,反倒是把那女狱卒给喊来了,她们依旧拿着鞭子,只是有了之前那名女狱卒的前车之鉴,不敢对着相府众人挥鞭,只能冲着闹事的人言语恐吓。“叫什么叫,你们不想休息,不要吵着别人休息,再叫就堵住你们的嘴巴!”
苏扶摇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哪怕后来苏熙祥对她的宠爱不复以前,她依旧是高傲得,哪里容得这些女狱卒对她不敬,立即就端起架子的反驳。“你们算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
那些奴婢们见自家二小姐已经开骂,一个个毫不示弱,跟在后面谩骂起来。
这些奴婢若说有什么本事,就是牙尖嘴利了,那说出来的话比女狱卒手中鞭子还厉害,气得那几名女狱卒直发抖,握着鞭子的手瑟瑟发抖,却不敢挥出去,只能猛烈的抽打身旁的珠子,最后干脆转身离开,随便她们闹去。
见证骂得起劲那些人突然抽身,顿时那些奴婢跟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却发现夏侯驰没有再次出现,心中顿时升起强烈的失望,眼中得意渐渐变成了悲戚,心头涌现出对死亡的恐惧,抱头痛哭起来。
苏扶摇心中怒气还未发泄完,见牢房内苏墨染安静的坐着,立即转移目标把炮口对着苏墨染开火骂道:“是你,是你个贱人害得,你克死了自己的娘,现在又开始克自己的亲爹和我们了。”
众人看着苏扶摇手指着苏墨染,便纷纷闭上了嘴。
在这些被奴役已久的奴婢眼中,苏墨染即便是落难,依旧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况且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苏墨染的手腕她们也是见识过,虽然这位大小姐深居简出似乎不管相府诸事,但每当有大事发生时,孟姨娘便会亲自去请教大小姐,这也可以看出苏墨染地位的不同,相府内真正掌握实权的人是她。
更可况,此刻落难,若再对主子怨声载道,只会罪上加罪,而且苏墨染平日里对待府内奴婢并不苛责,她们也没什么好怨的。
其实,在相府混了这么多年,这些奴婢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更明白即便是相府没了,可宸王府与永安侯府却好端端的,若苏墨染有机会走出牢房,那倒霉的只会是她们。
因此,众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纷纷选了远离苏扶摇的位置坐下,每个人均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着实没有心思去响应苏扶摇的怒火。
苏墨却始终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此时已是身在这样的环境,也亏得在气味如此难闻的监牢之中,苏扶摇还能畅游的大喊大骂,这样的本事,当真是让人佩服。
只是,苏墨染的沉默却换来苏扶摇更大的怒气,苏扶摇跳脚的冲到苏墨染的面前,扬起手掌便要朝着那粉嫩玉白的脸颊打下去……
‘啪。’可她的手掌还未落下,便被一旁如闪电般站起来的初雪给打掉。
抚着泛红发疼的手背,苏扶摇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守在苏墨染面前的初雪,双目顿时染上嗜血的光芒,张开双手便朝着初雪扑了过去,口中同时尖叫着骂着:“贱婢,居然敢打我,找死,跟你的主子一样的犯贱,贱人、贱人……”
如得了失心疯一般,苏扶摇不要命的扑向初雪,可她毕竟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加上年纪尚小,即便是发了疯一样的想要初雪的性命,可与平素练武的初雪相较量,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只见初雪只是快速的转了个身,便立即从后面挟制住苏扶摇的右手,继而轻松的把她的右手往后一番,瞬间便反手制止了苏扶摇疯狂的举动,随后又抬脚朝着苏扶摇的膝盖弯一提,苏扶摇毫无反抗能力的便双膝跪在了苏墨染的面前。
“二小姐,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如此的没有轻重,只知道一味的责怪他人,大小姐不欠你什么。”这时,忍无可忍的孟姨娘满面愤怒的盯着苏扶摇,冷冷的说出这些话来。
“放开我女儿。”而这时,徐丽萍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突然大声喊道,随即便冲着初雪冲过来。
初雪则是快速的拉着苏扶摇往旁边退去,让那徐丽萍一时间扑了个空,差点扑倒在地,还未站稳身子便对苏墨染怒目而视。
“娘,打死她,打死她,我倒要看看,她死了,宸王是迎娶她的牌位还是她的棺材。”而苏扶摇更是个不省事的,即便此刻被初雪抓住,那张嘴巴仍旧恶毒的很,不但是在诅咒苏墨染,更是在嘲笑夏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