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情先是一阵惊讶,未曾想过苏墨染会如此问,而后便恢复平静,思考片刻。“与皇族不同,却也非寻常无用之人,行事随意无章法,对待生死都不看重,却极其讨厌麻烦找上身,至于其他便再无多了解了。”
“我想也是。只是,你看透过这个人吗?”苏墨染点点头,随即却又是问道。
“鲜少接触,所以并未深究之人。”秦淮情摇摇头给出答案,并且也表示她并未与江南川相处过,不了解这人所以很难说谈及看透一说。细想之下,秦淮情立即就品味出了苏墨染话里的意思,既是惊讶又是有丝兴奋的问道:“难道连你都看不透这人?”
苏墨染秀眉微皱地点头。“我一直未能看清他,因为他在所有行事中都找不出有所求之意,所以连想要预计他行为的线索与举动都找不出来,压根无从思索其所想。”说至此,苏墨染眉头更是深皱了一分,表明她却是在江南川方面无从算计。
“所以你怀疑他会帮助洛王前来抓你?”听完秦淮情亦是微微皱眉,但随即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墨染岂不就是完全没有应对之法?“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一对上就会输?”
对!一定会输!
江南川只要用心些就能算到她的想法,而她即便是用心都看不透江南川!
所以,她现在能和江南川比的便是速度,只有抢在江南川前头躲进费城才会安全,哪怕是晚了一步,她都会输!
公鸡啼鸣,又一日来到,灰蒙蒙地一片光线中,马车行至费城的城门外。
高耸巍峨的城楼上,还悬挂着尚未熄灭烛火的灯笼,清晨的霜露萦绕在城墙脚下,肃穆之感顿时油然而生。
苏墨染掀开车帘看着紧闭的城门,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而初雪则快速地跳下马车,手持宸王府腰牌交给守成的侍卫。
不一会,便见费城守备董晋军领着身后的官员从城门旁的边角小门匆忙赶来,立于马车外行礼恭敬地行礼道:“费城城防将领董晋军参见宸王妃。”
“董将军不必多礼,先回城内,后面有追兵。”听到董晋军的声音,苏墨染眉间隐隐浮上一抹浅笑,憋了整整一夜的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开城门。”
眼见着城门渐渐被里面的守城军打开,距离城外不远处竟传来极快地马蹄声,伴随马蹄声而来的,是两道咬牙切齿地大吼声。“活捉宸王妃!”
两道声音所说出的竟是一模一样的话,引得原本立于城外的董晋军等人立即转头往后看去,只见滚滚尘土中冲出两队身穿不同服饰的士兵,他们骑着战马、手持长刀长剑,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城门的方向奔来,而那些人的目光同时不由自主地落在缓缓往城内行驶的马车上,这让董晋军等人顿时眉头紧皱,全身警惕了起来。
坐在马车里的秦淮情想着苏墨染说过的话,便想证实一下,她的预感到底是否正确,便微微掀开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当见到身后追兵中那阴邪俊美的面庞时,秦淮情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果然如苏墨染所想,江南川来了!
还好抢到了先机,否则若是江南川抢先一步到达城门,截住她们进入费城,一路来艰辛地逃亡就彻底白费了。
“不得不说,你的预感很准。”放下车帘,秦淮情如此对苏墨染说道,语气里却少了紧张感。
“毕竟这里面还有着洛王的计划,看不透江南川,至少能看清洛王,所以能想到江南川必定会成为抓捕我最好的人选。”她预感得不错,但这份预感算计的是夏侯驰的心思才得到这种结果,且是完全将江南川的想法排除在外,是否准确赌的只不过是那一般的可能性。
在算计不了江南川心思的情况下,苏墨染只能是做最坏的打算,抓紧时间赶到费城,毕竟稍有差错她都赌不起,看来她做这个最坏的打算是对的,至少她抢到了先机。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江南川刻意不尽全力抓捕,而让她逃过一劫,苏墨染无从得知,无从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