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执,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你一个小小的后生小辈竟也这般狂妄称大,本将倒要看看将来五皇子称帝之时你的下场!”刘毅守双目一扫近在咫尺的费城城楼,只见城楼上布满兵力,无数弓箭架在城墙上对准他们,刘毅守心思一沉,抛下这句话便调转马头,领着剩余的军队撤离此地。
烽执亦是察觉到城楼上的戒备,目测了下剩下的徳氿军,看着刘毅守离开的方向,烽执心思微动,对身旁的徳氿军使了个眼色,便见几十名徳氿军竟尾随刘毅守等人而去。
烽执则是带着剩下的徳氿军,趁着董晋军军下令射杀之前领着徳氿军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江南川故意留在最后收尾,看着已经紧闭上的城门,以及城楼上戒备的城防军,心底冷笑一番,勒住缰绳随着徳氿军离开此地。
他本不欲前来,只不过待在如今的进城亦是无聊得紧,他倒想看看一向自信的苏墨染是如何狼狈出逃西边,只是如此。
虽然表面上徳氿军中有他部分人所在,但这些人却只能当做摆设,并未当真要帮助夏侯驰夺得苏墨染,夏侯家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与他无任何关系,随时他都可以和夏侯驰分道扬镳,断了合作关系。
只不过,再此之前,他亦是很想借着夏侯驰所给的方便,看看这场战局究竟是谁玩弄了谁?至于最后苏墨染归宿如何,他且只当做看一场红颜祸乱的戏。
“将军,为何不趁着刘毅守与烽执争斗之时下命射杀他们?”看着城楼下相继离开的两方人马,立于董晋军军身旁的副将有些焦急地开口。
“不可鲁莽。”而静立于城楼上的董晋军却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老将的沉着与深远的心思。“五皇子洛王能够在宸王的手中查到宸王妃的下落,足见他们均是准备充分。更何况,如今北辰大地上皆有五皇子洛王的兵马,刘毅守与烽执只怕只是前来探路的,若是能够顺势捉到王妃,自是好事。若是捉不到,只怕隐藏在暗处的大军便会出动。咱们现在若是射杀了他们,只怕洛王军五皇子军会立即出动,不利于咱们争取时间,反倒会让费城提前进入战乱。”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感叹,却饱含爱民之心,董晋军脸色沉稳,只是眼神中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将军……”副将听完董晋军的分析,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出口的话中却带着少许犹豫,只是见董晋军正耐心等着他开口,便大胆低声说道:“这一切皆是宸王妃引来的,将军何必开城门放她进来。卑职看方才刘毅守与烽执的举动,均没有伤害宸王妃的意思,即便她被捉住,也不会……”
“胡说什么!”却不想,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董晋军当头喝到。
副将只觉面前射来一道极其严厉的视线,随即耳边响起董晋军严肃的训斥。“你跟随本将多年,本将提拔你为副将,一则是看中你为百姓着想的苦心,二则便是你对于时局的变化看得极其透彻。却不想,你今日竟糊涂了起来!如今五皇子洛王野心早已显露,唯有宸王一心为了稳定北辰江山而与那二人相斗。咱们虽不能替宸王出力,但也不能在宸王的王妃落难之时只顾自己,而置王妃生死于不顾!”
董晋军很是明白,宸王妃就是宸王的致命弱点,一旦苏墨染少有差池定会让夏侯宸经历分散受到两方威胁,宸王军若因此而溃不成军,让两方得势,这天下百姓就无好日子可过了,小小的费城也将会难以坚守。
另一方便,董晋军也是明白,无论是洛王还是五皇子都开始争夺城池,却没有向西边发起战争,原因完全是宸王有五十万大军镇压在西方,所以费城才得以安宁。倘若宸王一心保护宸王妃,而不顾其他,早就可以将这五十万大军调离保护宸王妃,何必让个女子千里迢迢逃亡而来。
“看事情莫要只盯着眼前,宸王妃落难,宸王岂会坐视不管?咱们唯有守住些时日,便可有转机。且宸王妃能够在危难之时随机应变选择费城,足可见她并非闺中短视女子,她定是有了各种思量和比较,最终才选择逃往咱们费城。如今刘毅守和烽执相继离开,只怕过不久那两人定会搬来援军,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做足应战的准备,方能保住城内所有的百姓。”董晋军提点过后立即就开始思索如何备战了。
“末将知错,多谢将军提点。末将定与费城同进退、共生死!”副将满面羞红,立即意识到自己在见识上与董晋军的差距,立即抱拳立下军令状。
董晋军收回目光,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本将猜想,宸王定是派了不少人护送王妃,可王妃在一路逃亡中却没有运用这股力量。恐怕是担忧一旦实力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会引得五皇子洛王更加疯狂的追击。况且,强者对于弱者总是会怀着一份轻视的态度,想必宸王妃便是利用这一点,才险险地在两方夹击下绝地逢生逃到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