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迈，祖母舍不得你进宫去吃苦。”老夫人语重心长的开口，“你就歇了进宫的心思，宫中的手段太多，祖母怕你进宫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以后你嫁人后，能帮衬相府一把就帮，帮不了就顾好自己。”

“祖母。”楚倾凰心里震惊不已，她一直以为，当自己跟相府的利益摆在一块的时候，老夫人一定会选择相府的利益而抛弃她，可如今老夫人说的话，让她发现，自己真的是错得离谱，在这个相府中，若是说有谁还真心待她，就只有老夫人了。

“祖母，若非被人欺人太甚，凰儿定然不会不顾相府的死活，这是凰儿给祖母的承诺。”楚倾凰认真的说道，“只要祖母在，凰儿都会一如既往。”

老夫人听了楚倾凰的话，有些震惊的抬头去看楚倾凰，不知不觉，这个孙女已经懂事，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她知道，也明白，重重的拍了拍楚倾凰的手背：“顾不了那么多的时候，就顾着自己。”

“凰儿知道了。”

楚倾凰离开上院，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老夫人真的是老了，身体每况愈下，今日她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想要为她寻一条出路。

“小姐。”

“我们去看看王氏。”楚倾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必须加快自己的脚步了，让老夫人能安享晚年，只要老夫人在一日，她便不会对楚相出手，算是她对老夫人的报答，一旦老夫人去了，楚相还不知悔改的话，她绝不客气。

主院，除了王氏的贴身婢女在，其他人都守在外面，楚倾凰在婢女的引导下，往里走，王氏的院子清清冷冷的，没有几个人伺候，想必是楚相吩咐的。

“夫人，二小姐来了。”春兰轻声的呼唤王氏，王氏睁开双眼，春兰扶着她坐起来，靠在靠枕上。

“二小姐来了。”王氏虚弱的开口道。

“来看看夫人，听婢女说，夫人病得糊里糊涂了，所以来看看是否真的病糊涂了。”凝珠将手中的人参给春兰，端了跟凳子放在床边，让楚倾凰坐。

楚倾凰示意王氏伸出手，给她诊脉，王氏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了手，她只是心病而已，因为月儿的死，心有郁结罢了，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楚倾凰诊脉之后，面色不变：“夫人是心病，郁结在胸，导致血脉堵塞，身体虚弱，夫人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怎么，如今连母亲都不叫了。”王氏冷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病了，就不会好了？”

楚倾凰淡淡的回答道：“哪有嫡女唤姨娘为母亲的，这不是坏规矩吗？以前是我不懂事，夫人不计较，如今怕是不能的了。”

王氏的脸色一变：“楚倾凰，你什么意思？”

“夫人，大姐的前程很重要，但是嫡女的前程更重要，大姐的嫡女身份，就看夫人怎么想了。”楚倾凰施施然起身，“夫人好生休养，本小姐就告辞了。”

王氏怒不可遏：“站住，我还是这相府的主母！”

楚倾凰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夫人，我知道你还是这相府的主母，否则的话，夫人你早已经被赶出这正院了，夫人还是好生修养吧，有什么事情，都要等夫人养好身体之后，才能有所作为。”

“楚倾凰，你告诉我，月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王氏剧烈的咳嗽起来，“是不是你将毒药放在月儿的房间，嫁祸给月儿的。”

“夫人，看来你是真的病糊涂了，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没有根据的话，因为倾月做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大哥跟大姐了，若是夫人还不知收敛，败坏了两人的前程，父亲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夫人，你好自为之吧。”楚倾凰转身离去，任由王氏在背后咒骂也没有回头，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给人把柄抓！

“小姐。”凝珠伸手扯了一下楚倾凰的衣服，楚倾凰回头，就看到一抹青色的身影闪过，楚倾凰清晰的记得，那是楚相身边的贴身小斯，赵启经常穿的颜色，果然王氏是在套她的话，只是她岂会让她如意。

“走吧，以后这主院能不来就不来，免得惹一身的麻烦。”楚倾凰缓缓的说道，王氏的脉象很是奇怪，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可是身体确实愈发虚弱，这让她想起自己娘亲的死，据说也是大夫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但是一直虚弱，最后虚弱而死！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