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折昭的手儿,微笑言道:“夫妻之间,重要的并非是谁保护谁,谁依靠谁,而是危难降临的时候,夫妻双方是否能够不离不弃的相互支持,相互帮助,相互鼓励,这才叫做夫妻之道,童校尉,虽然你对我的娘子关心得有些过头了,但我还是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刚才我可是一直不离不弃的与她在一起,希望你能够明白,并收起不必要的关心,我和折昭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折昭第一次被他牵着手儿,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正想一把甩开之际,却听到了这番说辞,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痴了,细细品味心内生出了五味陈杂的感觉。
童擎被崔文卿说得是哑口无言,却也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只得将心头的怒火全撒在了来县尉身上,转身厉声下令道:“来舟山以下犯上,对振武军大都督意图不轨,罪犯滔天!现本将权代河东路经略使发令,将来舟山官帽官衣剥去,押入太原府衙门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百姓们见童擎雷厉风行的拿下来县尉,全都是惊啧连连。
按照规矩,童擎只是区区校尉,是没资格代替河东路经略使发令的,也没资格剥去一县县尉的官衣。
不过这厮本质就是一个二世祖,此际又被气昏了头,自然就打着他老爹的旗号抓人。
来舟山软腿一软,已是吓得跪在了地上,磕头不休的哭声言道:“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求折大都督法外开恩,绕过下官这一次。”
见状,折昭本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起此人对她的污言秽语,立即就狠下了心肠,颔首言道:“童校尉,此事毕竟牵涉到我们夫妇,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前去太原府衙门走一趟,向太原尹说明实情。”
闻言,童擎一脸焦急的言道:“昭姐身份尊崇,岂能站在堂下被人审问?依我看这太原府衙门就不用去了,我这就把太原尹唤到驿馆,听后昭姐你的指示。”
一听此话,来舟山哭得更凶了。
太原尹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居然连问折昭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亲自前去了解情况,他区区小官,这官司不用打也已经输了。
谁料,折昭却是不同意的摇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帅岂能例外?我们还是前去太原府一趟为妥。”言罢转头微笑询问,“夫君,你觉得如何?”
崔文卿笑道:“娘子所言甚是,自当如此。”
见到他们夫妻夫唱妻随,童擎当真是无比郁闷,只得令人押起了来舟山以及陈云山两人,朝着太原府衙门而去。
有倾之后,太原府鼓声大急,太原府尹亲自上堂审问此案。
待崔文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一说,陈云山根本就不敢抵赖,只得承诺立即交出抵赖的银两,并关闭赌坊。
至于来舟山,则因侮辱上官而被当堂剥去了官职,并报吏部备案,沦为了庶民一个。
了结此事,崔文卿心情大好,出了衙门之后对着童擎笑言道:“童校尉,今日也算多亏了你的帮忙,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就由在下做东,找个酒肆吃点便饭如何?”
童擎不太待见崔文卿,更不喜看到他的昭姐与崔文卿在一起,本想出言拒绝,猛然间忽地虎目一闪,心头已是有了算计,冷笑点头道:“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