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走过来,一看到那黄橙橙的果实,她就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闭紧了嘴。
她们俩挪不动腿似得,宇文玠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那些果实,颜色是很好的,只是他不认识。
“这是什么?”都坠在细细的枝条上,压得枝条都弯腰了。
白牡嵘将托着的那个揪下来,然后满脸笑,“这是山里很珍奇的果子,今年春天时,我只吃过一回,还不是特别新鲜。流玉当时也吃了,是不是很好吃?”
流玉看着白牡嵘的脸,然后她点了点头,“嗯,好吃,特别好吃。”
宇文玠微微颌首,这里的确有很多东西他不曾见过。再说,他也的确不会乱吃东西,即便是新鲜的蔬果,他也不会随便入口。
白牡嵘刷的从袖子下的袖箭绑带下抽出一把匕首来,匕首短且薄,外鞘是皮质的,一瞧便是这夷南常用的样式。
把匕首抽出来,果然是很短很细,她一手托着那黄橙橙的果实,另一手持匕首在最上层削下来薄薄的一片,谁想到里面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说,果肉其实只有外面这一层而已。
将那削下来的一片放进嘴里,白牡嵘嚼了嚼,之后就挑起了眉头,接下来继续削第二片。
依旧是薄薄的,然后递给了流玉。流玉一手托着凤梨,另一手接过,放进嘴里。眼睛是弯着的,她闭嘴咀嚼,看起来很享受。
削下第三片,这回白牡嵘递给了宇文玠,并摆出了一副他爱吃不吃的样子,反正她自己吃的挺开心的。
宇文玠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接过来,他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才放进嘴里。
白牡嵘和流玉都盯着他,亲眼看他嚼了两下之后眼睛发直,两个人立即扭头开始往外吐。
宇文玠也弯身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时间,他嘴里好像爆炸了似得,好辣。
眼泪不请自来的从眼眶里飚出来,宇文玠本就吃不了刺激性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掉了。
白牡嵘和流玉也一样,两个人边吐边惨叫,她们俩忍了好久,就等宇文玠吃下去。
流玉其实完全是被迫的,上次吃这玩意,她们就一人尝了一点点,就辣的舌头没知觉。刚刚一听白牡嵘说的话她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是想骗那小子。
三个人弯着腰,各自被辣的不成样子,宇文玠汗都流出来了。
白牡嵘吐着舌头,一边把流玉手里的凤梨拿过来,用匕首切了几下,然后直接将一小块塞进嘴里含着。又切了一块给流玉,她含着凤梨一边抖肩膀,辣死了。
各自脸通红,但一瞧宇文玠那样儿,却都又开始笑,总算是糊弄住一个白痴了。
含着凤梨,白牡嵘一边看着宇文玠在那儿弯腰抬不起头来,愈发觉得好笑。虽是舌头还不太舒服,但是止不住的高兴,眼睛弯弯。
眼睛都红了,宇文玠微微直起腰来,一眼便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白牡嵘。她两腮鼓鼓,一手托着削开的凤梨。即便是觉得那东西不好吃,但眼下也顾不上了。
他朝着凤梨伸出手,白牡嵘却迅速的把手挪开。旁边流玉动作更快,直接把凤梨给拿走了,还跳开几步,生怕他过去抢。
白牡嵘更是笑的不得了,他脸上贴着假皮还是那个颜色,但想必他的真脸必然已经红到爆炸了。还真是遗憾,这时候没露真脸。
那时在彧王府,他骗她吃那酸的要命的蜜饯她可还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极其有道理。
宇文玠已经被辣到耳鸣了,脑子里面嗡嗡嗡的响,他极力的忍耐,但是这玩意儿真的忍不了。
瞧白牡嵘那两腮鼓鼓又笑的得意的样子,他一步上前,一手绕过她的头,扣住她后脑。歪头,他直接亲上了她的嘴,几乎只是唇瓣相贴的同时,他的舌头就撬开了她的嘴唇,钻入她口中。恍若攻城的将军,快速的把她嘴里的那块凤梨抢了过去。
他一切动作快而准,白牡嵘都没来得及反应,只是睁大了眼睛。直至他退开后,她才咽了口口水,然后盯着他席地而坐耳朵通红的样子,就嗤笑了一声,还挺聪明。
倒是一旁直观一切的流玉被震惊了,眼睛忘记眨不说,连呼吸都忘了。
好半晌,她才因为憋得喘不过气而回神儿,继而怒气涌上来。快步的走过来,她猛地一脚踢在宇文玠的腿上,“胆大包天的东西,你干什么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非礼我家小姐。我告诉你,你完蛋了,今儿非得把你手脚都剁下来扔到这山里喂野兽。”
宇文玠却是根本没理会流玉的恐吓,只是将从白牡嵘嘴里夺来的凤梨咬碎,缓和了嘴里的疼痛。他浑身都是汗,脑子里仍旧在嗡嗡嗡的响。
白牡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抬手拍了拍流玉,“别吓唬他了,他都被辣的失去半条命了,可以理解。”
“小姐,他非礼你。他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一步登天想疯了吧。”流玉横眉瞪眼,白牡嵘连宋掌柜的都不一定看得上,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
白牡嵘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喜怒,如果她知道这人是宇文玠,不知得吓成什么样儿。那时在皇城,每每看到宇文玠她都害怕,这会儿离开了那地方,估摸着也是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可是谁又想得到,如今她破口大骂的这个人,正是当初她害怕的要死的那个。
蹲下,白牡嵘歪头看着宇文玠,他这假皮还是黄不拉几丝毫没变,只不过耳朵是真的爆红。
看来真是被辣的不成样子,这娇嫩的小身板,还真是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