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武“嗯”了声,恭敬的站在杜平野身侧,剑冥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左边群臣那异样的眼神。
杜平野向明帝躬身行礼之后,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向满殿群臣望去,冷笑一声,“你们问我,他是不是云天宗的弟子?你们可曾想过,他若不是云天宗的弟子,为何有刺客甘愿犯险进宫行刺?若他不是云天宗的弟子,为何会被人在东山追杀?若他不是云天宗弟子,为何云文信的白云剑会在他手中?”
杜平野眼中掠过一丝激动之色,连问三声之后,使得群臣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白云剑说不定是这小子从天云山中偷出来的!”殿宇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低语。
杜平野并不在意何人有此一问,他朗声大笑道,“偷?云文信何人?云天宗何地?白云剑岂是随便一个人能偷盗的?”
又是连问三句,使得殿上众人沉默不语,就连站在六部九卿之首的雍王殿下,大感赫然,没想到杜平野竟是如此难以对付,不愧是万象部族的大长老。
“就算白云剑在他手上,也不见得能证明他是云天宗的弟子吧?”不知又是何人,问出了一句简直使得群臣啼笑皆非的问题。
能站立在罗浮皇朝龙阙殿上的人,谁人不识云天宗,谁人不知白云剑。白云剑乃云天宗历代宗主亲传佩剑,非宗门之人根本无法一睹真颜。
背靠在龙榻上的明帝已然明白,杜平野亲口问出的这六个问题,自己心中定是已有答案。他摆了摆手,示意众臣肃静。“既然你说白云剑在这少年手中,就让他呈上来吧,一绝悠悠众口。”
不亏是高坐明堂的皇帝,他一句道破其中暗藏玄机,若云若武能够驾驭白云剑,定是云天宗的遗孤,若不能便是杜平野自导自演的一处苦肉计。
“遵命”杜平野躬了下身子,回头看着神色初定的云若武,低声道,“小武,你呈上白云剑,让陛下目睹一下你云天宗的宗主佩剑。”
厉氏皇族举兵之处,为彰显八部族尊贵无比,高祖特赐各族族宗可剑履上殿,殿赞拜不名。但传至武帝时,厉氏凭破甲军、昆吾军一举荡平宇内,各族族宗、长老面见陛下不再有此荣誉。龙阙殿外,八部族长老、执事以及随员的佩剑兵刃分别有内廷侍从保管。
杜韫给门口一名内廷侍从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传令,命人即刻将云若武的佩剑呈上殿来,供陛下与文武群臣鉴赏。
殿上众人站立在原位,恭候着内廷侍从将云若武的佩剑呈上来,约莫过了一会,依旧没有踪影。
杜韫眼角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快步走到龙阙殿门,向身旁的侍从责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云若武的佩剑呢?”
那名侍从神色紧张的跪在地上低声请罪,“杜公公恕罪,小的查问过所有人,就是不见云若武的佩剑。”
“负责接云若武佩剑的侍从是何人?”杜韫冷声呵责道。
跪在殿宇走廊外的数十名内廷侍从,全部跪拜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都将头死死低在墨色的石板上。
“还不快去找!”杜韫朝着众人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