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上官湘儿红着脸快步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她挽着萧宁宁走出来,嘴里不停的嘱咐着:“你慢一点……台阶……还有一阶……”
萧宁宁气恼的甩开她,说道:“不用你扶,我又不是不能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上官湘儿轻笑道:“你现在是重点照顾对象呀。”
萧宁宁:“怎么没叫青桐一起去?”
上官湘儿:“叫了,她心情不好,不想出来。”
四个人上了车,厉先杰开车,高非坐在副驾驶位置,轿车缓缓驶入主街。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蹲在街边,脚下放着一个碗,里面扔着几张钞票。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长相。
很显然,这是一个乞丐。
萧宁宁:“啧啧,多可怜啊,这么冷的天气,还出来讨饭……停一下,停一下!”
厉先杰踩住刹车,笑道:“高太太是要发发善心吗?”
萧宁宁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说道:“是啊,不行吗?”
厉先杰:“当然行,不过,一会儿路过繁华地段的时候,如果你还要发善心,最好多带一点钱才行。”
萧宁宁:“帮一个算一个呗。”
上官湘儿:“宁宁,你别下车了,我去吧。”
她推门下了车,走到那个乞丐跟前,从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连同萧宁宁给的钱,一起放到碗里。
乞丐低垂着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不断的咳嗽着,沉默的接受着施舍。
上官湘儿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车上,说道:“这个人一定不是乞丐。”
萧宁宁:“你怎么知道?”
上官湘儿:“他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咱们平时遇到的乞丐,有这样的吗?”
萧宁宁想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是一个哑巴?”
上官湘儿:“哑巴也会作揖抱拳……而且他应该也不是哑巴。”
萧宁宁:“湘儿,跟一个特工认识了几天,就开始假装自己是大侦探了?”
上官湘儿:“他刚刚捂了一下胸口,‘嗳’了一声,所以我猜他可能是生病了,或者是身上有伤。”
厉先杰赞道:“条理清晰,逻辑合理,湘儿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萧宁宁撇着嘴,说道:“你真是一个肉麻的男子!……”
高非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乞丐,他依然低垂着头,上官湘儿给的钱很多,似乎引不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这个人给高非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等到高非他们走远,那个男人——死而复生的曲麻子慢慢站起身,他伸手把碗里的几张钞票揣进怀里,拄着木棍步履蹒跚的沿街走着。
——曲麻子中枪落水,在黄埔江里折腾了十几分钟,万幸被一艘夜捕的渔船救下来。渔民将他送到一家能做外科手术的诊所。
曲麻子虽然身无分文,好在随身携带一块瑞士怀表,他只说遭到黑帮勒索,钱财被洗劫一空,自己也险些被害死,其他一概不提。
医生收下了怀表,替他动了手术。曲麻子在诊所躺了半个多月,身体才算恢复了一些,因为伤及肺叶,手术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的就要咳嗽一阵子。
曲麻子是一个生意人,他的头脑很清楚,很快就理顺了思路,肖文虎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我本来确实想杀你,可是你运气好,有人要放你一条生路。”
谁会要放自己一条生路?联想到肖文虎买枪时,提到过高非的名字,说是他介绍来的。整件事似乎就很清楚了,高非也是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