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瑜拧起眉，仔细盘算一番，这个订单拿不下来的话，怕是老脸没地搁了，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屈服。

“换换换，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周梓瑜咬着下唇，像是犯了重大错误。

孙子洋挑了挑眉：“什么事？”

“不许把这件事告诉芷晴。”

孙子洋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周梓瑜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梓瑜了呀，广大少女终于不用被祸害了，不过芷晴就要遭殃了。”

周梓瑜单手拍桌，嗔怒：“还想不想换了？”

再得瑟下去，失去这个绝佳的机会就得不偿失了，孙子洋慌忙点头，抬起周梓瑜的手，双掌互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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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内，气氛优雅，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儒雅的坐姿，周梓瑜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

即便目的是下次不见，他还是要打扮的精干得体，这个原则性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变。

在他对面，一个文静温柔的女孩子，一看就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您好，我叫顾姗姗。”女孩子见到他，似乎有些慌张，冲他打了个招呼后，拘谨地坐好，不时偷瞄他一眼。

周梓瑜咧嘴轻笑：“是看我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吧？那是我哥们儿，他今天有点事来不了，又不想放你鸽子，就拜托我来了。”

周梓瑜态度温和，身上又没有普通世家公子那种玩世不恭的气息，顾姗姗很快被他吸引，很快打开了话匣子。

而对方开头的任何话题，周梓瑜都能顺利接招，他就是个全球通。

“日本的文学作品，总会给人一种沉着的冷静感，前段时间读了东野圭吾的《放学后》，总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空荡荡的。”

周梓瑜抿起嘴，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东野圭吾对于人性的见解确实独到，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现实中确实有这样的人性。”

“所以我后来读《解忧杂货铺》疗伤。”顾姗姗笑谑道。

周梓瑜却微微蹙起眉：“大家都觉得《解忧杂货铺》是东野圭吾作品里最具有温情的一部，但我觉得，他不过是将人性的恶隐藏在了温情之下，乍看是温情满满，但细细追究，却还是会让人毛骨悚然。”

周梓瑜独到的见解令顾珊珊禁不住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东野圭吾对于人性的窥探太过充分，所以即便是在这本书里也时不时能让人隐约瞥见现实的残酷。”

“其实还是受日本文学整体的影响所致吧。

比如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书名看似丰盛无比，实则孤寂凄惨。大约是日本整个民族，就带着这样令人绝望的凄凉之美。”周梓瑜说到这里，禁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顾姗姗本想按照家长的吩咐跟陌生人吃顿饭就了事，却没想到一来二去，两人竟对于这一话题的看法有许多相似之处，原本预料中沉闷乏味的午饭，顿时变得活泼有趣起来。

“……所以香港一个小众乐队在歌曲里写，读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会让人抑郁，但让人抑郁的可不止一本《人间失格》，我看一本《湖畔边》也能抑郁半天呢！”

周梓瑜故作夸张地叹气摇头，惹得顾姗姗娇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