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合理的解释,恐怕就是凶手一直养着这玩意儿,甚至不惜借助地热,维持毒虫们在冬日的活动。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么……
或许和后世某位王姓大师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人家王大师只是谋财,眼下这位养毒虫的大师,却是谋财害命两不耽误。
再有就是……
叩叩叩~
孙绍宗正反复推敲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便不禁皱起了眉头。
当初为行那南疆六乱之举,曾向府里的下人交代过,书房是处置要紧公务的地方,除了便宜大哥之外,旁人没得到吩咐,是不准随意靠近的。
这却是哪个不开眼的坏了规矩?
孙绍宗不悦的起身到了外间,隔着门板问了一声,却听赵仲基赔着小心道:“原不敢打搅二爷,可这忽然从北边送了家书来,小的又怕耽搁了正事儿,才……”
嘎吱~
不等他说完,孙绍宗便将院门扯开,摊手道:“信呢?拿来我看!”
按照原定计划,再过上几日,孙绍祖率领的神机营部队,就该完成演练任务回返京城了。
此时突然捎了家书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差池?
这般想着,孙绍宗都顾不得启那封泥,直接把封皮扯了,抖开信纸,吩咐赵仲基挑了灯笼,先一目十行的扫了个大概,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孙绍祖在信中表示,因前几日一场大雪,那黑水靺鞨遭了灾,便遣人来大周境内劫掠。
因那些靺鞨人野战甚是悍勇,大周守将多是紧守门户。
唯有孙绍祖见猎心喜,带着所部数百人,于狭长处设下埋伏,重创了蛮人一支人马,还生擒了某个部落大头领的孙子。
此后孙绍祖一面率队退入山海关,一面遣人前往京城报捷——确切的说,是请求增派几队神机营兵马,好继续展开反扫荡战役。
瞧这意思,便宜大哥明年开春之前,怕是不会回京了。
当然,这些主要是给朝廷看的,写在家书里不过是顺带一提。
家书中真正的重点,其实是暗示孙绍宗先悠着些,起码等到他回来之后,再同贾迎春继续为繁衍生息而努力,也免得被人窥出明显的破绽。
览罢家书,孙绍宗颇有些无语,收拢在袖子里,顺势吩咐赵仲基备些饭菜,送到书房来——他倒也同柳湘莲、王振简单用了些,但因为一直讨论案情,只吃了个半饱而已。
刚回府时还不觉得如何,眼下却着实有些饿了。
回到里间,孙绍宗把那家书取出来,在灯下重新扫量了两遍,确认没遗漏什么有用的讯息,便直接引着火,烧成了一堆飞灰。
刚把那堆灰烬处理掉,就又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锁!”
孙绍宗探头应了一声,就见那院门左右一分,两个小丫鬟挑着灯笼走在前头,后面一个高挑丰润的美娇娘手拎食盒,却赫然是腿伤刚好的尤二姐。
她紧赶几步到了近前,先向孙绍宗躬身道了万福,又回头命两个丫鬟侯在外面,这才把那食盒拎了进去。
眼见尤二姐把食盒放在圆桌上,便开始轻车熟路的布菜,孙绍宗不由奇道:“我让赵仲基传饭,却怎得传到你那里去了?”
“蓉姐姐早让小厨房给爷备下了,奴不过是拿来借花献佛,趁机再向爷请示些家务。”
尤二姐说着,先将一双象牙筷双手奉上,又斟了杯三十年的陈酿烧酒,摆在孙绍宗面前。
孙绍宗先捡那酸辣笋干,就着那烧酒抿了一口,这才笑问道:“有什么家务事,是你蓉姐姐处置不了的,还要大晚上的找我分说?”
“这个么……”
尤二姐故作迟疑的扯着帕子,讪讪道:“香菱姐姐替彩霞求情,蓉姐姐也应下了,商量着要把她安排在我屋里。”
说到这里,她急忙摆手道:“奴可不是不愿意,爷这般龙马精神的,奴正愁没有姐妹分担一二呢!只是……”
她扭捏的凑到孙绍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孙绍宗听得哑然失笑,反手将她揽在怀里,打趣道:“你倒是个‘贪嘴’的!罢罢罢,爷以后多费费心思,总也浇灌给你就是了!”
尤二姐听得喜不自禁,忙将朱唇抿了,做皮杯儿兜了烧酒,渡与孙绍宗饮用。
期间不免咽下些许,这三十年陈酿甚是烈性,又搭着她是个量浅的,不知不觉间,就泛出三分醉意七分媚态,顺势便剥了襟儿、敞了裙摆,白玉肉虫也似的撩弄着。
不多时引得孙绍宗按捺不住,自也顾不得外面还有两个小丫鬟候着,当下把酒菜扫在一旁,合身而上……
有诗半阙:
花木蒙沾润,根坚枝亦骄。
——宋·喻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