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很无辜,“二个很多么?实话跟你说,这些人中也有我朋友的,比如这次来西沙,就是和鬼竖琴一起来的,稍后可能还要去太乙天门看看雷霆子……”
寒鸭打断他,“怎么,现在开始组队杀人了?”
李绩欲要反驳,发现竟无言以对,雷霆子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和鬼琴确确实实是要去高原组队杀人的,这寒鸭,许久未见,这判断力倒也提高的不少。
寒鸭得意道:“我就说吧,象你们这种人,没有共同的敌人,不是杀人的话,又怎可能走到一起?”
两人畅谈良久,李绩忽然想起些事,
“你那两个孩子,也不知有没有修道天赋,我看他们虽然身体天赋还不错,却是自然而生,没有经过灵机的特别滋养,你是怎么想的?”
寒鸭叹了口气,却是意态坚决,“我是不希望他们走上修真这条路的,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渡过百年人生,娶妻生子,嫁夫持家,不好么?真进了修真界,资源倒还好说,其中生死考验,道心磨砺,诸般碍难,我如何舍得?便就如此吧!”
李绩看着他,“你是怕自己不能庇护他们长久吧?不还有我么?”
寒鸭摇摇头,“这是一部分原因,不过即使你肯伸手,你能庇护一时,还能庇护一世?修真中事,你我都不是外行,看的还是自家本事,没那本事你硬推上去,那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没道理我自己都不想做的,却非逼着孩子们去做?”
李绩点点头,寒鸭有此心思,他是不会再劝的,说实话,寒鸭给孩子们选的路,也许才真正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该做的,而不是什么为了自己的未竟的理想,却逼着孩子去替自己完成,从这一点上来说,寒鸭是个称职的父亲。
“你那些产业,怎么办?你现在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不过对你而言,生意太大,也未必就是好事!问题在于,两个孩子若不修行,你连个继承者都没有!”
寒鸭却是早有考虑,“生意,我已在考虑收束,财富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下给孩子们幸福一生的便可,再多,也未必能守的住,唉,我这一生,也是悲剧,又想平淡一生完结,又想试试能否再上一层,可若是真的再上了一层,等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如何能忍心……”
李绩没有主动提起寒鸭结丹之事,对修士而言,这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听谁的劝就能去做的事,当事人心气不足,还在犹犹豫豫,旁人去劝又有何用,反倒坏了本人的节奏。
对寒鸭结丹,他是不看好的,因为这位师兄缺乏生死向上的锐气,整日在生意上打转,现在又有了家室拖累,你指望他去搏那百一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若真成了,天道又怎么对的起那些一心苦修,为此放弃一切的修士?
用在白霜身上的方法当然更不可能用在寒鸭身上,顺其自然,便是李绩对这位师兄最好的帮助。
寒鸭,不是个糊涂之人,也许在某些人看来这样的修士也许胸无大志,但人生百途,谁又说的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在各个门派,也总有这么一群胸无大志之人,这才是修真界的正常生态,而不是每个修士都在削尖脑袋往上爬。
两人趁夜长谈,无话不说,因为他们都清楚,修道途中的差别,恐怕也会让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寒鸭总有空闲,李绩则不然,也许一次闭关,一次界外之游,就是十年数十年……
天明前,两人拱手告别,李绩没邀请他一起去太乙天门,正如寒鸭的商人朋友李绩懒的见一样,李绩这些杀胚疯子朋友寒鸭也是敬而远之的。
道不同,不相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