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煽情,这是病房。”
叶朵朵嘟囔一句,扭了一下,容寒声却执拗的没松开她,“你也说了,儿子没事。既然没事,我们是不是也该放松放松了?”
“你想怎么放松?”
叶朵朵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容寒声立即戏笑一声:“你想歪了。我只是想跟你安静的坐一会,说说话而已。”
被他这么一戳,叶朵朵也觉得自己确实想的太歪了。
脸不好意思的一红,她才没好气的推开了容寒声,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容寒声紧随其后,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着了她的肩膀。
病房没有其他人,叶朵朵也没什么顾忌,干脆顺势的半躺了下来,头枕在了他的腿上,身体缩在了沙发上,就这么睡着。
容寒声见状也往旁边挪了挪,腾出更长的距离让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接连忙了几个小时,叶朵朵体力不支,这一躺下来就懒懒的不想说话。容寒声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指尖像平常一样缠着她的一缕头发把玩。
“朵朵,后面的事情你不想理会就不用理会,我派人守着这里,不会让那些人过来打扰你。”
那些人,包括他的父亲。
叶朵朵依旧闭着眼睛,语声慵懒的回道:“不用。该来的总要来,躲不过去。再说这事也不能拖着不解决。我现在最奇怪的就是……”
说到这里,她才调整了一下姿势,面朝向容寒声抬眼看她,
“如果是许凌晗下毒的话,她是怎么下的?按照你妈妈的情况,应该是有一阵子了,这么长时间里,不间断的下毒,这样风险太大,毕竟那边都是你们家的人,她只要稍稍哪里不对,很快会被人看出来。”
下一次毒容易,连着下十次,那就难了,所以,她是怎么做到的?
叶朵朵蹙眉,容寒声想了想道:“会不会家里有人不干净?”
他的猜测,叶朵朵没吭声。想了一会才否定。
“我觉得不会。如果有帮手,那那个帮手就是一个破绽。事发了,很可能会被查出,到时候她就露馅了。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应该只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下一秒就翻身坐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心紧蹙的沉思了起来。
“怎么了?”
容寒声疑惑的问,叶朵朵静默了好一会才扭头盯着他,“你妈手上是不是有个木珠串?”
“……好像是吧?”
容寒声想了想,给了一句不算确定的答案。他对这些小首饰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能说有这个印象。
叶朵朵凝神又想了一会,才道:“我记得是有。上次到家里来,好像就带了。”
“那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问,叶朵朵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缓缓解释道:
“从你妈妈血样里查出的有毒物质成分,它是从一种植物上提取的。这种物质的本身带有香气,类似于檀木香,又不完全一样。那天你妈来看过子熙之后,你送她回去的时候,我就在她坐过的地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过后来子熙笑我说鼻子太敏感,又说你妈也会用什么香水或者化妆品什么的,有点香味太正常了。我那时候也没想起来是这个东西,就没在意。现在想起来,那种味道,就很像这个。”
她说完,容寒声半天没说话。理清楚了她的话后才道:“你是说那串珠子有毒?那是怎么办到的?我妈对那些东西很讲究,是不是好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用有毒的植物打磨成珠子,这个,好想逃不过她的法眼。”
他自己猜测,叶朵朵却笑了笑,“你想多了。不用这么麻烦。将提取出来的有毒物质采用熏蒸,浸泡等方式让它慢慢渗透到原本好的珠子里去就可以了。这样,那些有毒成分就会随着呼吸或者皮肤接触进入人体。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父母平时很少近距离的在一起。”
“……是,他们好像这几年都是分房间睡。”
容寒声说的有点尴尬。叶朵朵却觉得没什么,这个年纪了,也不需要什么时刻腻歪在一起你侬我侬,有很多夫妻都是各睡各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以,她便回道:“所以,你爸没事。你妈却是慢性中毒。只可惜……”
“又怎么了?”
容寒声突然觉得他快要跟不上这丫头的脑速了,这个问题上,他完全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叶朵朵沉默了一会,语声转冷,“只可惜,我怀疑那串极有可能有问题的珠子现在已经不在了。”
如果她是许凌晗,在下了毒,效果达到之后,她也会找个机会拿走那串珠子,到时候林芳如找不到就是丢了,谁会怀疑她?
最后这件事就是一个死无对证。没有物证,你猜测推理的再完美,那也只能是猜测推理。
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从这点上来说,这一次,叶朵朵觉得她应该给许凌晗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