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木然的脸上在抬头的刹那挂起一丝假意卑微的笑容,下一刻,等看到这桌客人后,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一下,两年多前,他见过这张脸。
当时这张脸的主人很年轻,很稚嫩,英俊的好像众神将一切美好都揉捏在一张脸上。
然而今天再见,这人变化几乎快让他认不出来,高大魁梧了许多,刚强的脸上虽然不复过往的柔和与英俊,但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项央?”
郑平原在心底默默吐出两个字,一个日日夜夜占据他梦境的人,还不是一个女人。
两年多前,从未落败的他败在这个人手上,而这一败,就丢掉了他最敬重长者的性命。
他曾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斩下项央的头颅到祖万春的坟前祭奠,然而世事迁移,今时今日的项央,已经成为名满一郡的大高手,上至帮派宗门之主,下到三教九流,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像旁边一桌三个武功平平的武林人正激情澎湃的指点江湖,然而不论怎么讲,都离不开项央,毕竟这是在刀败蒋伯龄后,又切掉龙象头陀一根小拇指的年轻强者。
是的,虽然围杀一事不曾透出,但龙象头陀败在项央手上的消息却是不胫而走,外加他不曾辟谣,让人不得不感叹项央武功之强悍,再次印证了什么叫名不虚传。
“在这里能动手吗?
不能,他的浑身圆融如一,以我目力以及修为难以窥见他的破绽,甚至整个人隐隐与手边的长刀练成一线,如果我出剑,九成可能会瞬间死在他的手上,何况我的手边并没有剑。”
郑平原保持微笑不变,心里思索能否动手,随即否决了马上动手的可能,对方的武功对比两年前,提升何止十倍百倍?
再有最现实的问题,一个剑客在不曾达到忘剑,舍剑的境界时,手中无剑,就是战力最弱之时,拿什么对付项央?
“或许可以到后厨通知许胖子,他武功高深莫测,和龙使乃是旧识,若是能请动他出手,把握必定大增。”
郑平原心内想了很多,现实却是短短瞬间,朝着对方招呼一声就想离开,冷不丁听到项央澄澈清亮的声音。
“故人相见,小郑兄弟就这么走了?
想不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剑如寒星的少年剑客今日竟然为人驱使,做了客栈小厮,让人唏嘘。”
项央将桌上倒扣的酒杯翻起,抬起酒壶哗啦啦倒满,满饮一口,唇齿留香,心情极为不错。
当年一战还历历在目,见到郑平原的一刹那,他就认出对方,毕竟他脱胎换骨,对方可没有这种机缘,外加没有戴人皮面具,比起两年前,只是稍稍成熟一些。
而能让郑平原甘为小二的客栈,会是普通的地方吗?
看来他找对地方了,这里依然是拜火教的据点,有了这么确切的信息,他怎么能不高兴,不开怀?
相比项央,郑平原的脸色就是大变,对方认出他了,要出手吗?如果出手,可能直接打乱许多计划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