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道袍破烂，露出里面的已经发黄的白衫，道人身上虽脏破，怀抱的拂尘却白如纯雪，一尘不染。

老黄牛背上，还插着一白布幡，上面写着兼善天下四字。

这一人一牛慢悠悠停步石焱前。

“鬼物的味道……”马脸道人吸动鼻子，确定后用手掌扇动，一脸嫌弃，他双目扫过周围，血腥味冲天，尸体遍地，最后停目石焱身上。

“那只江阳镇的小鬼是你斩杀的？”马脸道人诧异问道，他在石焱身上闻到了鬼物怨恨气息，这股气息在快速消散，最多一炷香就会消失殆尽。

“对。”石焱点头承认，他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戒备到了极点，一旦不对劲，就准备取出妖简，召唤他那头大妖坐骑。

这马脸道人很强，看似如普通人般，实则体内蕴含的力量很大，就如见到了冉海潮，都是那么的不可描述，直到现在，石焱都无法确定冉海潮境界。

“这是至阳的气息？好一个至阳武修。”马脸道人手掌在空气中一抓，又放到鼻尖闻，这次终找到根源，看向石焱的目光更显诧异。

极窍境的至阳武修？这么命大？若是突破到通藏、虚丹还活着，简直可以称为天命之子，有大运气。

马脸道人越看石焱越满意，那眼神似想收徒般。

石焱恭敬问道：“小子多嘴一句，前辈来意是？”

“哦，除妖，那头妖怪呢？”马脸道人也不摆前辈架子，回神道，是他来迟了么？妖怪没见到，只发现一只鬼物被灭。

“妖怪逃了……”石焱神情古怪，之前想不通的事立即明白了，他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说出，怪不得那头妖怪没有出手，反而窜入地底消失不见。

原来是有强者来除它了，它提前察觉到了危险。

“我从明凉府城一路而来，行公事，路经此地，半路得到巡天镜反馈，宁乾城妖气遍天，故而顺道来除它。”马脸道人了解详情后，多解释了一句。

“巡天镜？”石焱心头一动，问道：“前辈可是巡天卫中人？”

马脸道人抚须道：“正是，小子，你运道不错，我愿引你入皇朝巡天卫，给你找一名武道师尊，你可愿意？”

“小子已有师尊，故前辈所邀不能应。”石焱一脸歉意，他千面外放的正是极窍境巅峰气息，当着如此强者面，不敢遮掩无气息，否则就是故意告诉马脸道人，他身上有遮掩气息的重宝，快来抢我。

“师尊？你师传何门？”马脸道人不以为意，整个皇朝，敢跟巡天卫抢人的寥寥无几。

作为一个横跨皇朝的庞大组织，特权在握，除皇族外，一切的一切可先斩后奏，有这个底气。

“陨星门，真武堂冉海潮。”石焱如实回答。

“哦？是他？”马脸道人嘴角微弯，随意道：“加入不加入随意，我就是碰个眼缘，收天运强横之人，对巡天卫对我都有好处，不愿就罢了，若是哪天改变主意，可去府城巡天卫总部来找我，记住，要尽快，因为我留在明凉府的时间不多了。”

“是，小子石焱谢过前辈厚爱。”石焱微微欠身。

“石焱？大气运之人，我记住了。”马脸道人轻拍坐下黄牛，就要离开。

离开前，马脸道人突然扭头，郑重道：“提醒你一下，这也算是个秘密吧，整个明凉府，最得罪不得的人，第二个是我，第三个就是冉海潮，信与不信在你，冉海潮某些事你一定要小心，虽然你是他门徒，但……”

马脸道人摇了摇头，取出一把丹药喂给黄牛，黄牛吃掉四蹄动，载着马脸道人晃悠悠原路离开。

“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兼善天下，唯我老道……”马脸道人再度唱吟，声音虽不高，却能传遍整座宁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