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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笔盖眉毛一挑：“怎么说？”

“我在学校遭受到很多白眼，自从我爹那事儿出了之后，甚至连老师看我的目光都是异样的，每次我出门都能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目光，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爸贩卖印刷假钞，还说我爸是H社会头子……”

田笔盖默然未语。

田笔盖完全能体会到景毅在学校的遭遇，那种异样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人言可畏啊。

事实上，田笔盖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田笔盖和李鸿明是发小，两人同在一个村，自从李鸿明死后，村里人对田笔盖的议论就更多了，今年过年回去的时候，田笔盖能明显感觉到，来和自己攀谈的村里乡亲少了不少。

对田笔盖村里人来说，无疑，田笔盖是被打上了混社会的标签，村里人看他的目光大多是带着畏惧的，或是嘲讽的。

田笔盖目光望着景毅，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你什么打算？”

景毅喝了口茶，直言说道：“我想来君豪上班，可以吗？”

对于这个回应，从看见景毅一个人来君豪大厦时，田笔盖已经有所预料了，所以并不意外，他只沉声问道：“为什么？”

“现在大学生的就业压力大，以后不包分配也是时间的问题，我即使继续在浙大呆着，等毕业后也未必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有感兴趣的工作，另外，我既然辍学了，我这人不想跑太远，就想在老家这边安安稳稳的找一份工作干着。”

田笔盖闻声眉头微皱地说道：“景毅，你爸的事儿你大致清楚一些，那你知道君豪是什么性质的公司吗？”

“知道。”

“什么性质的？”

“表面上是正经清白的地产公司，实际上是游离于灰色地带的涉H公司，本质上和前身亿龙没有区别。”

听到这话，田笔盖一愣，他原以为景毅是不敢这么直接的，因为但凡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当着人家公司高管的面儿说这么露骨的话。

但景毅却说了。

田笔盖饶有兴致地歪着脑袋打量了景毅一眼：“既然你觉得这不是正经公司，为啥还想着来这干呢？以你的才智和学历，毕业后要去500强上班也不难啊？”

闻言，景毅很冷静地盯着田笔盖的眼睛，问道：“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菜刀锋利，因此，切菜的时候被切到手指的人常有之，但你能因此不用菜刀了吗？”

景钱这话其实属于典型的偷换概念，属于诡辩，但田笔盖是个粗人，虽然这些年的江湖历练下来，心智阅历都有见长，但要聊到这些，完全不是景钱的对手，所以，一问就被问倒了。

景毅停顿了一下，微笑说道：“对我来说，在哪干活不重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不是吗？”

田笔盖沉默片刻，随即沉吟说道：“你要来，有老钱的关系，我们自然不能怠慢你，但先说好，君豪这地方，没有办公室政治，你行，你就上，你要不行，你上去了也站不稳，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你来之后，先从最底层的业务员干起，能接受吗？”

景毅思索片刻，重重地点头：“感谢！没问题！”

……另一头，远A县，华盛小区旁边的麻将馆对面的马路上。

对面马路上，一台出租车停滞着，这车是租来的，一晚上没睡好的杨晟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个鸡窝，脸色憔悴，此刻正一边啃着盒饭，一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