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其实就是半吊子啦,我会一点钢琴和古筝。”
“是半吊子还是专业,下次我们试试看,可以配合着来一首。”
“好啊。”她摸摸鼻子,刚才听他弹吉他的时候,心口就很震动,这大概是歌者对歌曲的感应,音乐,是没有界限的。
时间不早了,一点多了,吴知枝觉得自己得回外婆房间睡了,刚要掀开被子离开,就发现陆焉识的手在被子下攥着她,嗓音软绵绵的,明显在装小绵羊,“在这睡吧?还想和你聊聊天。”
“不是。”吴知枝压低声音,“这情况要是被外婆知道了,肯定得出事。”
“没事儿,外婆她老人家记性又不好,明早就把事情忘光了。”
吴知枝差点笑死,“你小子,心黑得很哈,要是被外婆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她的,老人家肯定要难过。”
“她记性确实不好啊。”他拉着她的手,用了一点点劲,把她拽回去,“就在这儿睡吧,我保证,安分守己,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吴知枝犹豫了一下,“可是现在,我妈跟安安的房间是连着我的房间的,要是万一半夜她们起来上厕所,发现我不在房间里……”
“谁半夜起床还去别人房间看看别人睡了没有?你想多了。”
“好吧。”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而且吴妈妈因为不方便,都是弄痰盂在房间里的,夜里方便之后第二天倒掉,所以不太可能出房间的,这点倒是不必担心。
她还在思考着,人就被陆焉识拉进被子里,“快点啊,你嫌外面不冷啊。”
“是挺冷的。”吴知枝打了个寒颤。
陆焉识把被子拉过来一些,“这天确实有点冷,你多盖一点。”
“你不冷吗?”
“冷。”他说着,凑过来一些,一副渴望取暖的样子。
吴知枝说:“一床被子可能不够盖,我再去装条被子来。”
“不用了!”他拉住她,“你睡过来一点,我们两人之间没有隙缝,风不就吹不进来了吗?”
“……那好吧。”她听他的话,挨近了一些,结果还是冷,于是她说:“这样吧,背对着背睡。”
两人又翻了身,背对背靠着。
这样终于暖了,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看不见对方的脸。
所以陆焉识觉得这不是最佳完美解决方案,转过身来,汤勺式地抱住了她。
如此,终于暖了,就是陆焉识的背在外面,肯定要比较冷。
吴知枝被他抱住,脸红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了,问他:“你背冷不冷。”
“还好。”
“要不要我给你带条围巾,那样会暖很多。”
“不用了,就这样吧。”在被这勤劳的小女人折腾下去,这觉就不用睡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闭着眼睛,脸色很疲惫,“一天没睡觉了,昨天又睡得晚起得早,现在困死了。”
“啊?你在机场没补眠么?”
“你不知道,我在吵杂的环境下是很难入眠的吗?”
“哪有?”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噗呲一声笑了,“你刚来我们班的时候,不就天天上课睡觉么?”
“那叫闭目养神,不叫睡觉,好吗小可爱。”
“你叫我什么?”
“小可爱,好不好听。”
她皱皱鼻子,心里挺高兴的,嘴上却嫌弃,“还行吧,勉强合格。”
他笑笑,“对了,纵火的事情,查到眉目吗?”
她微微扬着唇,“有的,陈叔说,在现场捡到了一只黄金耳钉,等回头我拿那只耳钉去试试那个小三。”
“你爸的小老婆?”
“不应该说小老婆,应该叫现任,他们是合法的。”
“说真的,你就一点都不气她抢走你爸?”
吴知枝道:“抢走挺好的呀,她要不抢走,我爸现在估计还在折磨我们吧?”
“这种人真的该死。”
“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会被绳之於法的。”
陆焉识笑起来,“你还挺坚强的,发生这事也没有哭鼻子,要换了别的女生,早就六神无主了。”
“我要是六神无主了,我们全家就死光了。”有时候,不是她不想小女人一点,而是情况和环境不允许她如此。
他抱紧她,嗓音低沉,“我特别心疼你。”背负着这个家,太让人心疼了。
“哎!”她叹了一口气,笑起来,“你别这样讲话,我太不习惯了。”
“我说真的。”
她眯着眼睛笑,伸手,握住他温暖的手,这里是她迷恋的温度,这个人,也是让她感到踏实的港湾,她笑着说:“你在就很好。”
他闻言一怔,随后,更紧地抱住了她。
两人闲聊了一会,终于抵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在凌晨四点笑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