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了,本来我以为我是个残废了,直到碰到了丁宝怡,如果以后你还想抱孙子的话,就同意我俩在一起,不然别的女人将来怀孕,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我的。”
“你——”
吴婷语塞。
这就是儿子喜欢那个女孩子的原因吗?
徐况杰:“丁宝怡现在是我女朋友,她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这……这……”
吴婷脑子混沌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
一方面是自己的孙子。
两头重,都很重要。
现如今徐况杰三十六了,同龄的江北渊人家都三个娃了,徐况杰还一个都没有,说不着急是假的,可是孩子也要看谁生的不是吗。
徐况杰以为他这么说,吴婷就不管他的私事了,他错了。
吴婷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江北渊家里,找江北渊。
言念送三个孩子去学校了,家里只有江北渊自己。
看见江北渊,吴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起来,让江北渊救救徐况杰。
“北渊啊……你和况杰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他的魂儿都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还是你说说他吧,让他娶个门当户对的,这样结婚以后矛盾还少啊!”
“阿姨,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他自己不喜欢也是白搭。婚姻大事还是他自己决定吧。”江北渊两袖清风地说。
吴婷见江北渊不帮她,急了,作势要给江北渊跪下。
无奈江北渊只能暂时答应,“好吧,我劝劝他。”
“一定把他劝回来啊!北渊,你比况杰聪明,想法也多,你想个办法,让况杰看清楚那个狐狸精的真面目,他就不喜欢她了!”
吴婷的意思很隐晦。
想让江北渊做恶人,让他在徐况杰和丁宝怡之间作梗。
江北渊不动声色敛眉,淡淡颔首,“尽量。”
吴婷这才心满意足。
然后下午江北渊一通电话,把徐况杰叫到自己公司。
江北渊把吴婷找他的事情,同徐况杰简单一说。
徐况杰气恼,觉得亲妈很丢脸,“我妈的话你别当回事!”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都三十多的人了,自己有自己的主见。
“你想不想跟人家结婚?”江北渊道。
徐况杰挑眉,“你指的是谁?”
“念念闺蜜。”
“……嗯,想。”
江北渊面容平静,意料之中:“那就娶。”
“可是我妈这一关不行啊,户口本什么的都在我妈那里压着呢,她不同意,我根本结不了婚。”
“想个办法,让她暂时同意,她也没辙。”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
徐况杰的眼睛满含期待,崇拜地看着从小到大他都很喜欢的兄dei。
江北渊勾勾手指,“报酬。”
商人的本性显露无疑呵。
徐况杰给了他一个白眼,“您老别搜刮我了,最近手头紧,真没钱!”
“恩,那自己想去吧。”
“好啊,你就这样行了,当初你追老婆的时候我可没少帮你,反正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到时候就让丁宝怡天天骚扰言念,言念肯定以姐妹为大,你就靠边站吧!”
话音刚落。
后者唇稍上扬,摩挲着下巴,那双黑黢黢的眸微微眯起来。
“你威胁我?”
江北渊笑得很清和。
特别特别无辜。
却又让人那么毛骨悚然。
徐况杰秒怂:
“我错了……江爷。”
……
“我和况杰哥哥要结婚了!”
三天后,郑俏俏将一张红色的请柬直接丢到丁宝怡面前。
封面设计精致完美,两侧镶嵌着蓝色的玫瑰,中间两颗红心,心心相印。
丁宝怡在办公室坐着,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心朝下转着笔。
“这请柬是给我的?”
她声音淡淡的,故作冷静让语气听上去很随意。
“对啊,”郑俏俏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我和况杰哥哥一致决定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下周一!”
“要随份子钱吗?”
“什么?”
“要是随份子钱,我就不去了。”丁宝怡懒洋洋道。
“呵呵,听说况杰哥哥无缘无故给了你一个亿,他给你这么多钱,你还这么小气!不过也罢,反正他要跟我结婚了,到时候你可以什么都不带,人来就好。”
“哦。”
丁宝怡把请柬收起来,放在抽屉里面。
“一顿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我会去的。”
“原来你就这副德性啊,贪钱吝啬,一点也配不上我的况杰哥哥!”
郑俏俏甩了甩头发,傲娇地转身离开。
待她一走,丁宝怡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僵硬得如同冰块。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来人是凌志浩。
“宝怡,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正对着这个男人,丁宝怡揉着额角,一脸厌恶,“你的号码和联系方式我都拉黑了,以后不要跟我联系了。”
“宝怡……”
“别这么叫我,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行了!”
“只要你想,还是可以回去的。”
凌志浩不服输,深情脉脉注视着她。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为了你我愿意离婚,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呵,你跟你老婆离婚是应该的,你这种渣男留着也是祸害人,亏我之前还觉得你不错,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不过别把你说得冠冕堂皇的,我可看不上二婚男,你滚吧,离我远点!”
丁宝怡的太阳穴开始跳,厌恶别开眼。
现在对凌志浩只剩下厌恶了,这种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初恋呢,她当初是瞎了眼了吧。
“宝怡——”
“她让你滚,你听不到?!”
身后的嗓音如同撒旦般响起,十二分的怒气。
徐况杰拎着凌志浩的衣领,直接把凌志浩拎了出去。
他185的个头,凌志浩不过才178,把他拎出了门外,徐况杰关上丁宝怡办公室的门。
居高临下。
“矬子,趁你爷爷现在还有点耐心,你识趣一点滚蛋!”
被叫矬子,凌志浩脸色挂不住。
“……徐总,我只是来找人而已。”
“个屁。你找的这人是我的人,她要跟我结婚了,以后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让你在泞城吃不了爬着走!”
“结婚?真的假的?”凌志浩半信半疑。
徐况杰把请柬拿出来。
封面正对着凌志浩。
不用打开,凌志浩就蔫了……
“这不可能,宝怡是不婚主义者,你是怎么劝她结婚的?”
徐况杰高高在上地回了四个字:
“因为爱情。”
凌志浩:“……”
……
丁宝怡周末约言念逛街。
俩人逛了一个小时,没走多少路,丁宝怡就喊累,不逛了。
“腰疼,咱俩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你腰怎么了?”
“……没事,别问了。”
“你跟徐况杰你们俩还好吧?”
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丁宝怡的眉眼暗淡下来。
“他要结婚了。”
“啊?徐况杰?跟谁啊?”
言念完全一头雾水,怎么这么突然?
“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名媛。”
“那你算什么?”
“女姬。”
“你儍比是不是!”
言念没好气抡了丁宝怡一个棒槌。
“谁让你这么说自己的?!”
“……”
丁宝怡苦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了,俩人到了一家餐馆进去吃饭。
言念点了烤鸭和红烧肘子,丁宝怡觉得太油腻了,捂着嘴巴摆摆手,让言念把这玩意拿远点。
尤其是烤鸭,她闻着味道就要吐了。
很快的又上来了别的素菜,丁宝怡起身说要去上个洗手间。
去了很长一会儿,都没出来。
言念有些担心,该不会掉坑里了吧,去女厕所找,看到丁宝怡扶着墙,弯着腰。
她在哭。
不声不响的那一种。
抿紧了嘴唇,眼泪从她的眼眶砸落下来,一颗又一颗,准确无误落在垃圾桶里面。
她,这是嫌弃自己眼泪脏。
言念心里难受极了,上前抱住了丁宝怡。
“你别这样行不行!难受就跟我说啊!”
丁宝怡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冲她笑笑,“刚刚被洋葱辣到眼睛,太疼了。”
“放屁!咱俩哪点的洋葱?”
“我自己随身带着不行吗?”
“你别跟我瞎贫了。”
言念叹了口气。
“你很喜欢他,对吧?!”
他是谁,心知肚明。
丁宝怡一言不发。
言念松开了丁宝怡一点,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头皱紧了,“在我面前你就别遮掩了,咱俩这么多年的姐妹,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喜欢他,所以他要跟别人结婚了,你才这么难过。”
“……”
丁宝怡趴在言念的肩头,一只手捂着眼睛。
“准确的说,我是爱上他了!”
爱得心都痛了。
比以往任何一个男人,都要让她心痛。
他骂她,她要隐忍。
他讽刺她,她还要忍。
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都看她不顺眼,她还要忍。
她要表现出一副只在乎钱的模样。
这副样子,她自己都厌恶得很。
不过扮演一个拜金女,总好过尊严和骄傲都在他面前丢得一干二净。
瞧着丁宝怡这般痛苦,言念眼睛也红了。
“爱他就告诉他吧,这样他就不会娶别人了!”
“他想娶别人,我说什么都没用,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说,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又不对等,他那个颐高气使的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算了,不提他了。”
丁宝怡走到洗手台,去洗了一把脸。
她弯着腰低头,泼了一脸的水珠,还没等补补妆,忽然开始干呕。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干呕。
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明明她还没吃什么东西。
联想到方才面对烤鸭的厌恶……
丁宝怡的脑子转得很快,猛地想到了什么,那张脸,霎时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