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句诗是她从网上搜到然后照着描下来,这些字单摘出来她一个都不认识,可是字写的清新婉约,颇有鸾飘凤泊的味道。
很了不起。
然后他发现快餐厅信囊也鼓了起来,掏出来一看麦森也给他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一堆单词,摘抄一下中心思想就一句话:有事,速来。
老杨正好也有事找他,便骑上摩托车开向小镇。
镇子口围着一些人,有一台吊车在忙活,地上挖了个大坑,好想是要种树。
杨叔宝随意看了一眼准备继续北上,这一眼把他给勾住了:麦森就在这里,正在对他使劲招手。
偏三轮开过去,他问道:“你怎么有闲心思来看种树?今天是南非植树节?”
麦森一脸的生无可恋:“别傻了,兄弟,这是邮局树。”
“对,邮局树。”布兰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是黑人,黑人脸色一直都是黑色。
杨叔宝愣了一下问道:“邮局树?镇上怎么突然设置邮局树?”
他打眼看向大树,这是一棵粗大的无花果树,正是昨天傍晚他返回路上看到的运输车上驮着的大无花果树。
邮局树算是南非邮政系统中的一大特色,属于当地邮政文化,已经诞生有五个多世纪。
早在1500年左右一个名叫贝德罗-阿泰德的布希曼人往当地路边最大一棵无花果树上挂了一只牛皮靴子,并在里面放了一封信,他在信封上说明谁愿意帮他送信就可以拿走这只靴子。
后来当地人纷纷效仿并推广了这种方式,各地土著找一棵大无花果树在上面挂上靴子,人们把信放在靴子里,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专人驱赶牛车来收集信件并送出,相当于邮局,故而这棵无花果树被叫做邮局树。
根据杨叔宝所知,一直到现在南非许多城市还有邮局树并继续发挥余热。
城里的布希曼人和祖鲁人等土著居民依然会用邮局树来跟散居在荒野中的族人进行联系。
听了他的询问,麦森冷笑一声:“为什么会有邮局树?你怎么不开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思索一下呢?”
旁边有人叹道:“这是政府对我们的回应,没有信号塔,他们给我们栽种了一棵邮局树,让我们用邮局树跟外界联系。”
杨叔宝被这消息雷到了:“逗我玩吧?电信之王?喂,理查德,你不是电信之王吗?你告诉我这是真的?”
麦森苦着脸点点头:“法克马泽尔!”
杨叔宝也想爆粗口,省府里头的官老爷怎么想的?还有用这种法子糊弄人的?
本来他还期望能在不久的将来过上躺在树荫下刷朋友圈的小日子,现在来看这一日遥遥无期,他那台智能手机还得继续充当播放器的角色。
一个胖中年人生气的咒骂道:“这些当官的都踏马是一堆臭狗屎!我们要的是信号塔他们竟然给送来一棵邮局树?我他吗家里有固话有宽带我还需要这该死的邮局树?关键是需要它我也没法用,老子不会爬树!”
根据传统邮局树上放置信件的还是靴子,破靴子从树顶往下挂,当地人投放信件的时候优先从高处靴子往下方靴子投递,这样要投放个信件还得有一手爬树的好本领!
看着逐渐被扶正起来的大树,杨叔宝忽然有点小欣喜:他地盘里有几只金狮面狨,如果他要邮寄信件那不需要自己爬树,让小狨猴来替他投递即可。
可是他在南非举目无亲,要用邮局树给谁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