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的脾性有些怪异，甚至有些邪异，倒也不是郑道音那等伪君子的嘴脸。

不过，萧易心里还是很怒。

他杀百万人，与这老头何干！

凭什么他来教训？

萧易想到此处，冷声道：“两国交战，必有死伤！帝昆身为圣师修为，却对我一个圣元境的晚辈出手，晚辈若不寻求外力之助，岂能会有生机？这百万杀孽，是我犯下的不假，可帝昆以及帝煞王朝就没有罪责吗？大战可是因他们而生起的！”

老者一笑：“你说的这些，老夫自然都查问清楚了。若不是知道你是事出有因，老夫又岂会有意将你收为弟子，再行教化？而且，你不答应拜师，老夫也没想着杀了你，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感受一番在绝对实力面前，你毫无挣扎之力的恐惧感罢了。”

“这世间，凡事都有因果，从无确切的对错之分。可那些死去的百万军士，总有几分无辜的。老夫既知此事，不对你做点什么，着实于心不安。你可以憎恶老夫、记恨老夫，老夫也不怨你，你若能扛住此劫，获得通天实力后，尽管来找老夫报复就是。”

萧易无语，所以，这老者纯粹就是闲的想管点闲事吗？

他深吸一口气，低沉道：“我不会拜你为师的。以你的实力，要对我出手，我确实没有挣扎之力。既如此，你便出手吧！”

老者眉头一挑：“为何不选择拜师？”

萧易唇角一扬，冷笑道：“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我向来放荡不羁爱自由，也受不得旁人的约束。”

老者眼眸一眯：“你这样说老夫，就不怕老夫直接抹杀了你？”

萧易冷笑道：“你不会的。”

老者一乐，揶揄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萧易没有回话，只是右手抬起，两指并拢如剑，指向天空！

老者目光微震，随即淡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知道的东西倒是不少。”

萧易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这老者之所以不打算杀他，还想着收他为徒，是出于这层原因！

墨奘等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萧易这指天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告诉虚空的老者，因为多管闲事而杀人，会遭雷劈？

“你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你不愿归老夫门下，否则的话，用不了百年时间，你定可达到老夫这等境界。到时候，一些未解之谜，兴许便能摸索清楚了。”老者轻叹一声，有些遗憾的样子。

萧易眯眼道：“你若想探清究竟，何不护我成长？你们无法做到的事情，也许只有在我身上才有一线希望！前辈当知，自古枭雄出血海，无胆战苍穹，焉有破天日！我行事乖张霸道，却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打破规则，重树秩序！”

老者哈哈一笑：“小子，老夫承认，你这番话有些道理。可是，老夫也不做违心之事，既来打你，那还是要打你的一顿的。”

萧易：“……”

欧阳伍毒咬牙道：“这位前辈，你若非要出手教训我家公子，可否让老朽为公子承受您的一掌！”

“我亦可承受！”帝昆尸傀沉声道。

老者瞥了二人一眼，淡淡说道：“一个尸身，一个尸傀，老夫打你们，你们连疼痛感都没有，岂不白打？”

“那打我！我知道疼！”墨奘狰狞道。

老者翻了翻白眼，正想嘲笑墨奘两句时，豁然眼眸一瞪：“咦，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