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傅彦庭问道:“问了些什么?”
朱倩:“就问了一些陈楚洲生前的病情。”
傅彦庭:“其他呢?”
朱倩:“没有了。”
傅彦庭疑惑地望向律师,律师点点头道:“没有了。”
傅彦庭拍了一下膝盖,大笑一声,“呵,神探?狗头神探吧?!”
律师道:“这位程大队的父亲在军中有要职,后台很硬,虽说自身能力也强,但这个年纪爬到大队长的位置,少不了家里的帮衬。”
傅彦庭不屑地说道:“所以他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亏我还紧张了一下……他刚才的意思好像是,网上的舆论让上面很为难,所以成立专案小组详细调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对吧?”
律师:“在我听来,确实是这个意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看来这位狗头神探是想拖几天,拖到网上的舆论平息了,然后顺理成章地结案,以抑郁症发作遂跳楼自杀结案,至于傅氏有没有逼迫陈楚洲偷换材料,那就是另外一桩案子了,不归他查。”
朱倩又补充道:“看来警方很在意‘官商勾结’这种措辞。”
傅彦庭:“当然在乎了……那是我疏忽了,不该挑战警方的底线,马上让水军停止‘官商勾结’的话题。”
律师:“没问题。”
在轿车的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黑色轿车总与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得不近,却跟得很紧。
——
顾申和傅池渊在家中设宴,火锅宴,邀请傅司辰一家三口一起相聚。
但是,发起人却是程以墨。
很多人只知道程以墨和傅司辰,分别是警界和商界的翘楚,却不知道,其实他们还是发小兄弟,就连夏雨润,也是才知道的。
“缘分啊,”夏雨润用一种巴结对了的目光看着程以墨,举杯敬他,“程大队长,我以酒代茶敬你一杯,傅司辰的冤屈就靠你了。”
程以墨一愣,刚夹了一筷子肥肉在唰,是继续唰呢,还是松筷子呢?松了筷子还能找得到我肥牛吗?
傅司辰回头看着他这个笨笨的媳妇,笑着问:“你这还是酒啊?是酒就直接敬啊,关茶什么事?”
“……呵呵呵,口误,口误,我这不是找到对的人了,能拍拍马屁么,来,程大队,我先干为敬。”
顾申:“嫂子嫂子,你先让他把肉吃完,他没肉吃能跟你急。”
程以墨笑笑,没想到好几年不见,他们还是老样子,他看夏雨润也直爽得很,直接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半,“嫂子,这马屁不用拍,我要不是相信我兄弟,就没有今天这局了。”
他们三个人,小的时候家住很近,又年纪相仿,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的,长大之后,程以墨考上军校去了北方,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走上了与其他两人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再后来,程以墨退役,当了警察,一步一步走到大队长的位置,而傅司辰也继承了家族大业,他们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发光发亮,没什么交集。
但是,不管走得再长再远,一起长大的这份情谊,是一直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