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被押到宝船上,一眼就看到满正,顿时气得牙痒痒。眼前这个中国海军指挥官,前几天还在跟他喝酒,而且一直没有暴露身份,只说自己是中国陆军将领。
满正招来火者亚三:“你来翻译翻译,告诉他什么是惊喜。”
火者亚三翻译道:“大人,中国指挥官说,他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西蒙还在嘴硬:“你的船多,而且船大,怎么也打不沉。而我的船队装满了货物,吃水太深跑不快,否则有无数战术将你击败!”
火者亚三如实翻译。
满正顿时哈哈大笑:“输了便是输了,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一个水师百户突然提醒:“总兵,我们今后也得小心。战船出海经商,最好别带太多货,否则遇到真正对手,难以发挥应有的战力。”
“嗯,”满正点头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确实当警醒。”
当钱塘水师,押着葡萄牙船队和士兵,回到杭州湾的时候,整个杭州城都轰动了,士绅官民纷纷跑来看热闹。
朱厚照亲自迎接凯旋官兵,把满正、戴志全、宁搏涛激动得浑身发抖。
“二郎,把这些红毛鬼押解进京,献俘于太庙如何?”朱厚照突然笑问。
王渊答道:“几个番邦蛮夷,没必要兴师动众。缴获的海船和货物,分出两成给浙江三司,剩下的都归钱塘水师所有。至于那些佛郎机官兵和水手,海战经验都非常丰富,可以分开进行审讯,非葡萄牙国之人留下,招揽过来塞进大明水师。如果是葡萄牙人,就让葡萄牙总督花钱来赎。明码标价,船长多少钱,指挥多少钱,水手多少钱。”
“哈哈哈哈!”
朱厚照狂笑不已:“咱们君臣,不就变成绑票的吗?”
王渊辩解说:“此乃葡萄牙国,率先在大明海域,攻击大明属国的船队。我们出兵干涉,有足够的正当理由,怎可用绑票来比喻?”
“那行,便依二郎所言。”朱厚照心情非常愉快。
王渊又说:“应派遣官员,乘船前往满剌加谈判交涉。勒令佛郎机船队,今后不得在大明海域动武,也不得随意攻击大明之属国。”
“可。”朱厚照点头说。
死里逃生的日本、琉球海商,听说大明水师把佛郎机船队全歼,也纷纷过来道贺致谢。他们献上“精美”的财货,跪在江淮会馆门外,疯狂磕头感谢大明皇帝恩德——其实,是想见皇帝一面,说不定还能捞到好处。
王渊代表皇帝接见他们,一番安抚之后,直接对两国海商说:“十年之内,各国商船卖铜给大明,大明都将免征关税。”
两国海商大喜,因为琉球群岛也有铜矿。
至于岛津氏,其地盘也有铜矿。就算自己铜产量不够,也可以通过濑户内海,收购其他日本藩国的铜料。
岛津氏位于九州西南部,而整个九州都铜矿遍布。因为王渊的一句话,岛津氏很快就酝酿战争,兵锋直指自己的邻居肝付氏。
没办法,向北只能攻打相良氏,但相良氏正处于兴盛期,岛津氏根本就打不动,只有进攻肝付氏这一个选择。
十多年前,岛津氏、肝付氏还是合作伙伴,一起结伴去攻打志布志城。打了三年,愣是没打下来,岛津氏的家主还战败自杀了,莫名其妙就把仇恨算在肝付氏头上。两家本来就矛盾日深,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现在大明又免征铜税,利益和仇恨叠加在一起,岛津氏跟疯了一样发动进攻。
不仅如此,大内氏也放弃东进,选择南下攻略少贰氏和大友氏,想要占据北九州的几处铜矿。
九州南北同时爆发战争,史称“九州岛铜之战”,罪魁祸首便是王二郎。
王渊表示很无辜啊,我就想弄点铜料铸钱而已,鬼知道日本大名之间会直接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