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理会自己十几个弟子了,吩咐人预备笔墨,亲自重新书写了神仙酿的匾额,又写了四幅斗方。连酒坊外的幌子,都重新给写了一份。
吹干墨迹,茅吉人笑着道:“你也不必急着将这些带走,我吩咐人做好了匾额和酒幌,再将斗方都装裱妥当了,叫人给你送去,也可免去你很多功夫。”
三天前暴雨雷霆,今日就变了一个模样,茅国手价值连城的字,如今竟随随便便就为她的酒坊提了匾额和斗方,只要上面落了茅吉人的款,楚君澜相信他的酒坊又会多许多的人来围观。
楚君澜给茅吉人讲了一会儿沙画的画法和素描时的明暗调子,见天色已晚,快要到宵禁的时间,这才告辞。
茅吉人依依不舍,又颇不好意思的商议道:“这画台花费不菲,我给你银子如何?”
“这便送给先生吧。先生的字千金难求,我今儿白占了便宜,送您一个沙画台还是我赚了呢。”
若是平日,旁人用这种市侩语气定然会惹得茅吉人不满,今日他却是听的哈哈大笑,只觉得楚君澜是实在人,真性情。
楚君澜顺利的回了府,不过三天时间,茅吉人吩咐人连夜赶制的匾额、斗方和酒旗就都送了来。
楚君澜张罗着让店中的伙计换匾额。
围观的百姓便有不少人在议论,看到上面的字无不赞不绝口,再看落款,越发震惊了。
“想不到茅先生竟然会为神仙酿提匾!”
“足以证明神仙酿有多得人喜欢了。”
“听说还是皇上下旨赐的字呢。”
……
楚华庭来到酒坊时候,正看到许多百姓围绕在酒坊门前议论纷纷,他远远地便看见了自家妹妹,便挤到了她身边。
“澜澜。”
“大哥?”楚君澜笑着回头,却见楚华庭的脸色有些不对。
“可是发生什么事?咱们进去说。”楚君澜便拉着楚华庭离开吵闹的人群,一路穿过酒坊来到后头的花厅。
楚君澜接过紫嫣端来的热茶递给楚华庭:“大哥怎么了?可是跟在谢先生身边有什么不如意?”
“不,老师对我很好,这些日子我着实受益良多,”楚华庭端着白瓷茶碗,却并不吃一口茶,看着挨着自己坐下的楚君澜,神色复杂的道,“我今儿是知道了一件事,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楚君澜见楚华庭这般严肃,便也端正神色:“是什么事?”
“今日先生告诉了我,当日在酒坊门前的那些,都是他在演戏。”
楚君澜噗嗤一笑,“就是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是啊,我也猜到了。但我一直不知老师为何要这般做。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