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点了点头,叹息道:“博尔诺那人,狂妄自大,恃宠而骄,到了小官的家中自然是大吃大喝,很快便喝醉了,期间,他看到那小官的夫人生的天姿国色,便起了歹意,那位夫人起先都已躲开了,可博尔诺却借出恭的机会,潜到了人家的内宅,在后宅的小花园子里追上了那位夫人。”
楚君澜的心开始砰砰直跳,满口银牙紧紧咬着。
叶昭续道:“博尔诺对那位夫人用了强,但可笑的事,当这件事,当时一共有三个人看到了,却都没有阻止。”
“是哪三个人?”楚君澜话已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叶昭叹了口气:“第一,便是那个小官,他发觉博尔诺去出恭时间太久,便寻了出来,结果在后院里撞见了这件事,可是他当时惧怕博尔诺,因为博尔诺皇上要扶植的人,那小官根本不就不敢得罪,是以他就一直躲在角落假山石后头。”
“而第二个看见此事的人,便是那位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嬷嬷。那嬷嬷原本要呼救,却被那小官发现,应是拉倒跟前捂着嘴按住了。第三个人,便是我那好友孔寻,孔寻为大局考虑,也并未出面阻拦,这件事,便是他事后告诉我的。”
楚君澜抿着唇,双目赤红,眼中酸涩。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她的母亲,被一个蛮夷野人强行施暴,挣不脱,逃不掉,痛苦的承受之时,她的丈夫却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跟本没有胆量出来救他,而另外一个朝廷命官,也因为什么狗屁的大局,不肯管她的死活。
怪不得,王姨娘被斩首之前告诉她,当年的事与楚才良有关。
楚才良简直不配为人!一想到她还叫这个人爹,她就觉得恶心!
“所以,我娘是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的?”楚君澜哽咽了一声。
“不,”叶昭摇摇头,“你母亲非常刚强,博尔诺离开后,你母亲也拖着病体回了内宅,贴身侍奉的陶嬷嬷也终于挣开了你父亲,追到了你母亲身边。
“孔寻当时怕你母亲吵嚷开,就暗地跟踪了过去,听到了你母亲当时与陶嬷嬷的对话,她说,她有两个孩子,总不能一脖子吊死了孩子都不顾了,就当被蛮夷野狗咬了一口,但是蛮夷狗她不会放过,她次日就要进宫去见淑妃,求淑妃做主,还当场就将此时告诉了你父亲。”
一听到母亲为了她与大哥选择坚强,楚君澜的眼泪便刷的流了下来。
“我父亲没有为她出头。”
“对,”叶昭道:“你父亲惧怕博尔诺,就赴敷衍了你母亲一番。孔寻当时见你父亲也没了待客的心思,就陪同博尔诺离开了你家,当晚,他便将这件事的经过告诉了我。
“我当时对你母亲十分敬佩,觉得这是个有担当的女子。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便传出了你母亲的死讯,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你母亲为了两个孩子,根本不可能自尽,我第一怀疑的便是你父亲,但是还不等我去求证,孔寻便来寻我了。”
“所以,我母亲是孔寻杀的?”
叶昭缓缓的点头,“你母亲执意要将此事告知淑妃,求淑妃做主,但当时正是朝廷与博尔诺合作最为要紧的关头,一旦此事闹开,极有可能影响国家大事,是以孔寻就悄然潜入你家中,杀了人,制造成了意外的样子。”
“好一个为了为了国家大事,”楚君澜咬牙切齿,“你们一群男人的国家大事,最后落得要牺牲一个女人来解决?你们可真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