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笑了下,萧煦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景鸿帝将他当做自己的子侄一般,该夸夸,该骂骂,反而显得更加亲近,比起恭亲王那不冷不热让人摸不透的态度,更像是父子之间的相处。
思及此处,楚君澜不由得想起方才在养心殿时,恭亲王看向萧煦的那复杂的眼神。
萧煦曾说,恭亲王曾经骂他是杂种,让他自生自灭。
难道当今皇上与萧煦的生母徐墨染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楚君澜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如果萧煦真是皇帝的儿子,那未来的日子便是可以预见的动荡。
二人沉默片刻,楚君澜才将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回想方才在寝宫内的种种,略一沉思,道:“皇上其实没有病。”
萧煦惊讶的低头看着楚君澜。
楚君澜道:“我方才就已经说过,皇上虽然虚了一些,好生调养很快便可痊愈,根本不至于昏迷。”
“是,你方才说可能是你不知道的什么病症。”
“的确如此,但是我方才仔细想了想,或许,皇上是因求不到长生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二人缓缓的停下脚步,身边没有任何宫人敢驻足偷听,萧煦面色凝重的沉思了片刻,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楚君澜的意思。
原本皇上有信心能够长生不老,所以大雍朝必定会在他的治理之下长治久安下去,他不大在意储君的选择。
可如今,长生不老的美梦破碎了,皇上不得不开始思考皇位传承的问题,传给嫡长,这是自古的规矩,但凭萧煦对皇上的了解,景鸿帝不是会受此拘泥之人,他一定会选择一个能够坐稳江山,且让大雍朝日益繁盛的人。
所以,此番皇上昏迷病危,或许只是立储的第一步。
思及此处,萧煦的眼神深邃起来,轻声笑道:“看来这是一个试炼。”
楚君澜道:“很大概率是这样,因为我着实不知皇上还患有什么怪病,反倒是这个理由更加合理一些。总之,这些日不论皇子们如何争夺,你都要稳住,做好自己该做的。”
“这是自然,我只是个宗亲,除了尽忠,也做不了什么,”萧煦拉着楚君澜的手继续向宫外走去,道:“这段日子我可能不大有时间去陪你,委屈你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反正快过年了,家里也忙碌的很。”楚君澜不是个会撒娇的人,萧煦这样说,反而让她不自在起来。
萧煦笑了笑,转而面色凝重的道:“我会想办法安排人护着皇伯父,免得有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皇伯父的事情来。”
楚君澜笑着颔首。
人性是不能测试的,或许皇上会测试出一个自己并不会满意的结果,但是萧煦的表现,皇上一定会满意。所以楚君澜并不反对萧煦的做法。
楚君澜回府后,并未将宫中之事都告诉楚桦,只嘱咐他:“这段日子不如称病,反正皇上病了不上朝,再坚持个一阵子,也就要过年了,衙门的印也要封了。”
楚桦并不刨根问底,只点头应下,次日便开始称病在家。
二皇子与六皇子之间的争端,也在同一时间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