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怕自己也被他们控制,及经商议,才答应让他们将二公子送到臣妇家中来诊治。臣妇为了家人安全,尽心竭力的研究二公子的病情,可没想到的是,人刚治好一些,臣妇就中了计。
“淮安王世子用个假的替身引臣妇上钩,那人自己撞上臣妇的刀口,淮安王世子安排人对臣妇围杀堵截,臣妇好容易逃脱回家,就发现家已经被抄了。”
说到此处,楚君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现在看来,是臣妇太过愚笨,从一开始就中了计。被有心人利用,一步步的走近圈套里。皇上,淮安王府居心叵测,将罪名一个个扣在臣妇的头上,臣妇防不胜防。今日之所以将傅公子关起来,冒充他前来,也是为了前来见您一面,想当面陈情,能有个为自己说话的机会。”
屋内一片安静,景鸿帝沉着脸,似在揣摩楚君澜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萧煦却已经心疼的无以复加。
楚君澜刚离开京城,他就被景鸿帝叫进了宫里,从此失去自由,不得与外界联系。
萧煦知道,景鸿帝是发现了淮京的事情有异常,不想让他搀和其中,才将他关起来,将他彻底从其中摘出来。
可是楚君澜却已经身在局中了。
萧煦这段时间无比的后悔,他不该让楚君澜先独自出发,若是他不做这个决定,楚君澜也不会一脚踏进淮京那样复杂的泥沼之中。
淮京派,外戚、保皇党三派的争夺,就连皇上自己都没有将其中关窍闹清楚,就更不要说楚君澜一个弱女子了。
萧煦这些日得不到楚君澜的消息,担忧的吃不下睡不着,整日里的头疼,如今听楚君澜简明扼要的将抵达淮京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即便楚君澜没有说明其中的细节之处,可萧煦依旧明白,这期间楚君澜到底经历了多少危险。
若不是她自己有本事,难道凭他安排的那么点人手,她还能有性命在?
萧煦心里千回百转,其实也不过呼吸的时间。
景鸿帝沉声道:“楚氏,朕很想相信你的话,但是你口说无凭,朕又如何能相信你?你说你没有拘捕,可锦衣卫指挥使给朕的奏报上,就是你公然拘捕!
“你说你没有迫害淮安王二公子,可萧运畅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你说你没有刺杀淮安王世子,可淮安王府的奏报上,若不是世子早就拆穿你的阴谋,那现在死的就不是个替身,而是淮安王世子本人了!”
景鸿帝倾身向前,沉声道:“楚氏,这些事你要如何证明自己 ?人家淮安王府,可是人证物证具在的!”
楚君澜被景鸿帝说的,一时间哑口无言,半晌方道:“人证物证?若是自己人的话也可以算作证词,那么臣妇也有人证,眼下人证都被关在大牢里呢!
“若说物证,只要皇上寻个懂医术的人来为二公子诊治一下,再看看臣妇家中的那些开过的方子,写过的脉案,研究过的药方和熬药的药渣,就知道臣妇没有害过二公子,而是一直在救他。”
景鸿帝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也不希望萧煦的妻子是个真正的犯人,萧煦从小就痴傻,几经波折他们才有现在的关系,景鸿帝也不想和萧煦从此彻底生分了。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会命人去查证的。但是就如你说的,若自己人的话不算证据,你们双方的证词都算不得数,淮安王府是苦主,你自然是要证明你的清白。而眼下,你又如何能证明?王府已经抄了,许多证据恐怕也不在了。”
这也正是难处,难点就在于,楚君澜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淮安王府却能用萧运畅的死来坐实楚君澜的罪名。
景鸿帝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朕给你一条生路,将免罪金牌交出来,便抵消了你的罪,朕想 煦儿也不会反对的。”
萧煦自然不反对,否则也不会想方设法将免罪金牌送到楚君澜手边了。
“臣不反对。”
楚君澜垂眸,沉思片刻却是摇头:“臣妇多谢皇上美意,可是,臣妇恐怕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怎么,给你活路你还不想要了?”景鸿帝有些暴躁起来。
“回皇上,没有人愿意去死,但是臣妇没有做过的事,臣妇不能认罪。用免罪金牌可以保臣妇的性命,这是皇上的恩典,可是一旦用了金牌,就证明臣妇承认了罪行。这个黑锅,臣妇不背。”
更何况,楚君澜清楚的知道,若是她背下这个罪名,整个恭亲王府谋逆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就算她能够用金牌脱罪,萧煦也能因为血缘关系不被追究,但恭亲王府整个就会大厦倾塌。楚君澜倒不是多心疼王府里的人,而是,她想要谁去死,可以亲自动手,却决不能容忍自己是被人算计至此的。
“你!”景鸿帝大怒,“不过是个小女子,你当自己是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