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在看到楚君澜时戛然而止,诧异之下忙要起身,却不留神动了手臂,疼得他“嘶”了一声。
“你快不要乱动,手都伤了,怎么还不小心一些。”楚君澜走到近前,扶着傅之恒躺下,这才看清他脸上的淤青。
傅之恒原本俊美至妖孽的脸上,这会子青一块紫一块不说,左侧的眼眶还是乌青的,就似有谁看不惯这张俊美的脸,故意在他的眼眶周围留下的颜色。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楚君澜皱着眉,拉过他的手腕查看脉象,还忍不住打趣他,“被我严刑逼供都没见你这幅德行。”
傅之恒从一脸震惊之中回过神,听了楚君澜这个说法,当即禁不住笑着摇摇头:“咱们的关系,你自然不会对我下狠手了。”
楚君澜看她一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傅之恒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楚君澜仔细的看过脉象后,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无大碍,脏腑没有手上,但是你的手臂……”
说着就解开了绷带,轻轻松开了夹板小心检查。
傅之恒右侧的小臂出现了红肿,手指稍微一碰傅之恒就疼得直吸气。
楚君澜道:“看来是有轻微的骨裂,并不是特别的严重。”
一旁的天宝惊喜的问:“世子妃,我们公子的伤势不会影响将来提笔写字吧,公子可是要考功名的人呢!”
楚君澜笑笑,安抚道:“放心吧,只要好生静养,用了我的药,问题应当不大,上次你们公子断了腿我不是也给治好了?”
天宝欢天喜地的连连点头。
傅之恒笑了笑:“你的医术我自然信得过的。”
“既信得过我,一开始怎不去找我来?”
楚君澜回头吩咐天宝去取纸笔来,回过头来数落道:“怎么,你这个伤与我们王府有关,就跟我憋着气,不肯找我给你看病了?”
傅之恒无奈的瞪了宝乐一眼。
宝乐满脸的委屈:“公子可别生气,是世子妃逼迫小的说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小的可是一个字都没乱说。”
楚君澜道:“你别在这儿吓唬他,你自个儿与我隐瞒这件事,这会子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是打算与我生分了,不当我是个朋友了?”
傅之恒的眼神变得柔和,在不算明亮的屋内,他的眼睛好像发出了柔光。
“自然当你是朋友的,也正因如此,才不好叫你知道,免得你为难。”
楚君澜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人素来都是帮理不帮亲,若是王府的人真的做错了冒犯了你,我自然不会觉得为难,肯定会想办法帮你,再不济我也有本事治好你的手,难道你打算将来留下个遗憾?若是落下了残疾,朝廷可不会录用的。 ”
傅之恒闻言只是叹息。
楚君澜重开了外敷内用的药方,回头又告诉天宝日常需要注意什么,看天宝苦着脸,想想外头还有那么多的流民,楚君澜索性就吩咐了王府侍卫去城里抓药。
待到事情处理妥当了,楚君澜才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傅之恒无奈,只能蹙眉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你来时也看到了外头的流民。”
楚君澜点点头:“此处从前山高皇帝远,流民更多。”
“正是,我这人就是看不得有这样的场面,见了鳏寡孤独我若是不帮衬,就睡不好觉,所以我打算在此处也开设一个凤雅山庄,专门收容这些人。”
“这是好事。”
“的确是好事,只是我先前在淮京选了一块地,也着手令人开始建造屋子了,想不到都已开始动了工,才得知那块地居然是有主的,对方行事跋扈强硬的很,一言不合起了冲突,就将我的手臂打伤了。”
楚君澜眉头拧的死紧:“这地是属于恭亲王府的?”
傅之恒苦笑着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也是后来打探后才知道的,皇上此番来淮京,赏赐了一些地给臣子,那片地正好是皇上才刚赏赐给恭亲王的,恭亲王可以随意处置。既然是御赐给他的地,他自然不会允许别人在此处建造庄子。”
“你先前并不知道?”楚君澜疑惑的道,“这不像你,你做事不会如此鲁莽,不去打探清楚就开始动工。”
傅之恒笑容格外的温和,眼角的弧度将他温柔的眼神完美的掩藏起来:“你很了解我,我的确是打探过的,但我也的确没有打探到正确的消息。”
“所以,你是被人故意诓骗了。”楚君澜了然道,“看来你平日里树敌不少,恭亲王府树敌也不少,有人趁机钻了空子。”